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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唐野有点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的快艇出了故障。刚才还是时速100海里的美国豪华快艇, 在一阵“突哧突哧”的残咳声中停了下来,最后,索性一声不吭地原地打转转,任唐野怎么拨弄,仪表盘上的所有指针全都停在静止显示上。一看,是没油了。
“该死!”唐野无奈地一耸肩,从卫星定位显示器上看,“野马”正处在处海东径 119度北纬30度的海域上。距他所在的海东市200海里。在航海图上, 这是块标有密集暗礁地的禁海区,方圆9海里。快艇正好位于禁航区的正中,抬头望去,四周空渺渺地一片湛蓝, 唐野清楚,即使在这里等上一百年,也别指望有别的船只出现。
时值仲秋下午4时,天高气爽,海阔风清。午后的秋阳不温不火, 释放着宜人的温馨,蓝蓝的天空上淡淡的浮云时卷时舒,浩渺的大海,蓝蓝的海水一副庸凝缠绵的悠闲自在…… 海天一线,极尽空灵。
驾驶座前的电台调频指示灯闪烁着,对讲机直通海上呼救中心,唐野打消了求助的念头。二个半小时痛快而又刺激的航行令他亢奋,这会正想彻底放松一下。他点燃一支烟,周围美妙柔和的景致使他感到了一种真正回归大自然的轻松和惬意。他美美吸了一大口,来到甲板上的躺椅上,舒舒服服地伸展开四肢,艇身的起伏伴着大海缓缓的喘息,宛若儿时置身摇篮吟听母亲温馨而富有韵律的梦幻世界中……
天是蓝的,海是蓝的,吸进腹肺里的空气,仿佛也是纯蓝的,透着明净的清纯。蓝色是一种属于想象力的颜色,纯净明亮,给人以通透无邪的朝圣感。置身于蓝色的海天之间,感受着亘古幽貌的空灵,吟听着海天间的神秘交谈,唐野有一种灵魂放牧的空灵感和自由感──这是一种何等酒脱不羁,荡气回肠的人与自然的大写意呀!
不知过了多久,起风了,是西南风。唐野虽不是职业航海人,但因为常驾艇在海上娱乐,多少掌握了一些潮汐规律。他从躺椅上坐起来,辨了一下风向和风速,从时间上推算,今天是初七,初七午夜是满潮,那么待会就该是潮汐的开始,这西南风便是预兆。他看了一眼卫星定位仪,发现“野马”已飘离了禁航区。
腕上手表的指针指向4点40分,唐野必须在大潮涨满前返回港口,这期间还有3个小时的时间。他坐回驾驶舱,打开电台调到海上救助中心的接收频率,他告诉救助中心,说他的“野马”没油了,需要一艘救助艇来拖“野马”回去。当对方让他报出所处的位置时,唐野突然打消了求助的念头,是不远处几艘回归的捕鱼船上那高高扬起的风帆使他突发了扬帆飘回的决定,“我想我可以应付得了。”他告诉救助中心不用来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