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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砚辞终于忍不住,嘲讽地勾了勾唇角:「她好不好,你又有什么资格关心?」
我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是啊,我曾经差点间接害死她。
就因为这个该死的女主系统。
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顾砚辞仰头闭了闭眼,声音有种说不上来的心灰意冷:「我今天真的很累了,你就别再演了,行吗?」
我吞下泪水,扬起笑脸:
「好呀。」
说完,我就在协议书上流畅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为了今天,我已经偷偷练习了很久。
尽管肌肉萎缩得厉害,但好在不断地练习下,我的字迹清秀如常。
不至于给我们的二十年留下最后的败笔。
「祝福你们。」我将协议递给他。
顾砚辞愣了愣,指尖划过我的手背。
暖意擦过我冰凉的肌肤,尽管只有一瞬。
我仍然释然地笑了笑。
我都快忘了,砚辞哥哥,原本是一个多么温暖的人。
「你也是。」他说。
我不是。
我已经下定决心。
今晚。
今晚就摆脱掉这个该死的系统。
强撑着身体洗漱好后,我将最后一通电话打给了妈妈。
电话那端是长久的忙音,久到天色都渐渐黯淡了。
秋风裹挟着落叶,道不尽的荒凉落寞。
我依偎着发烫的手机,幻想着回到妈妈的怀抱里,感受着她的体温。
「妈妈,又到一年秋天了。」
只是眨眼之间,又是一个新的秋天到来了。
我出生在秋天。
那时是我父母感情最好的时候。
他们和邻居顾家一拍即合,定下了「雁辞秋矣」的谐音,约定好要做儿女亲家。
可是后来,随着我的怪病的出现,他们逐渐产生了分歧和争吵。
母亲指责父亲对我关心不够。
父亲则冷笑着说:「你关心倒是够,你全职带着她,不也疏漏了她的心理健康?」
——他一直认为我得的是精神病。
他们一拍两散,父亲另娶,继母新生的两个妹妹聪明又健康。
母亲则一直带着我四处寻访名医。
我不敢再提系统的事,非常担心妈妈也觉得我是神经病。
我乖乖面诊一个又一个面目模糊的医生,喝下一碗又一碗苦到皱脸的汤药。
彼时,顾砚辞和谢知敏的事正闹得顾家鸡飞狗跳。
我和顾砚辞的关系也日渐疏远。
妈妈摸着我的头安慰我:「病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咱们不求他,乖。」
我的眼泪大颗大颗掉进药碗里.
本就苦涩的药,又咸了三分。
那年临近元旦,顾砚辞主动来找我,要求我将元旦舞剧的女主角让给谢敏知。
那个角色明明早在去年就已经定下。
那是我在选拔赛中连续打败了社团里最厉害的三位学姐才拿到手的角色。
去年他天天陪着我排练到深夜,不可能不知道我为此付出了多少汗水与艰辛。
他也不可能不知道,这是我死潭般无趣的生命里,仅存的一点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