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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准备上前的时候,方瑾柔因为晕血昏了过去。
他便急急忙忙地将方瑾柔抱回了客房。
只留我一人,呆愣愣地坐在地上。
「你可真贱啊。」
那个声音,又开始在我耳边响起。
这次我听到好多声音。
有我的,也有我妈的,有方瑾柔的,有傅卿时的。
还有儿时欺负过我的同桌。
嘈杂的声音吵得脑袋混浆浆的。
我又冲进洗手间,抱着马桶干呕起来。
但我吐不出,哪怕我扣着嗓子眼也吐不出。
胃里被搅得翻江倒海,难受极了。
6
傅卿时似乎很中意方瑾柔。
和她在我这里一连住了三天。
这放在以往,是不太常见的。
两人走时,都还手挽着手。
可才刚走到门口,方瑾柔就突然又不走了。
她目光睥睨地朝着我这边看来,就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
伸手指着客厅里的插花,和傅卿时撒起娇,「我想要。」
「不行!」我几乎是惊叫着挡在她的面前。
「这已经是我母亲给我留下唯一的念想了。」
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不住地摇头。
「可人总归是要朝前看不是吗?」傅卿时皱了皱眉。
他叫我别闹。
还说过几天,会帮我把整个院子都种满花,以此作为补偿。
在傅卿时的纵容下,方瑾柔还是找人把这些插花带走了。
至于带不走的,也全都在争抢下被砸摔得稀巴烂。
看着遍地的狼藉,席卷而来的恐惧仿佛就要把我吞没。
没了那些插花,别墅突然变得很大。
我只能小心地缩在原地,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跌进那不曾存在的深渊。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溺进了大海,找不到方向,也无法呼吸。
哪怕我拼命地想要自救,却也无能为力。
什么也抓不住,怎么也挣不脱。
最终,我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家门。
逃出了那,好似血盆大口一般的房间。
惊慌失措的我,甚至忘了穿鞋。
赤脚踩在雪地上,感受着冰冷的寒意一点点将我裹挟。
脚下很凉,脚趾也被冻得生疼。
但很快,也便没了知觉。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远的路。
直到,迎面跑来的男人,将我拦下。
我茫然地抬起头。
男人身后的冬日暖阳显得尤为刺眼。
好半天,我才认出这人是季宴礼。
一些早已被我遗忘在角落碎片,在这一刻被人拾起,逐渐在我的脑海中,拼凑出一个画面。
那是大二那年的一个冬天。
时间,应该和现在差不多。
我和我妈,正在市中心的某条小巷里,卖着对联和年画。
只听路边的小贩,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城管来了。」
我们就急匆匆地开始收起了摊位。
当时,我妈的身体就已经有些不适,手脚也变得不太利索。
眼看着城管就要朝着我们这边追来。
我心里十分慌乱。
这些东西,都是我妈花大价钱进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