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毛巾擦拭着球上的污渍，刚想拖延点时间，一双澄亮的皮鞋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神情微微一怔，僵硬的抬起了头。
那人跟记忆里的不差分毫，一双眸子如同寒冬时侵染的湖水，清澈冷冽，冻彻心扉。
她下意识的移开视线，不敢再看。
“怎么？才五年就不认识了？”冷冷的声音想起，像是凉风灌入了她的耳朵。
“我不认识你。”江宁曦低着头向回走，她还没来得及迈开步子，剧痛就从手臂传来，她白着一张脸，侧脸望去，凉听澜面如寒霜，五指死死的扣住她的手臂。
“你……”她害怕得连声音都打颤。
“江宁曦你欠向右一条命，凭什么能这么自在的活着？”他咬着字，如地狱般的声音深深将她困住。
无时无刻不提醒她，她坐过牢，手里有一条人命！
可是……可是……
那都是她从未做过的事啊！向右的死与她无关，为什么大家都不相信！
“对、对不起！”她弯下腰拼命的道歉。
“你道歉能换回向右吗！”
凉听澜的眼里蓄满了怒火，恨不得将眼前人烧尽，他手上的力道没有控制，捏得她手臂都变了形。
江宁曦不挣扎，脸色疼得发白，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着。
后面的魏明看到这一幕，心猛地一跳。
凉家在这里手眼通天，他自然得罪不了，他反手一巴掌打在了江宁曦脸上，“贱人！敢冲撞凉少，还不给凉少道歉！”
他这一巴掌下了力道，江宁曦的半边脸肿了，她的嘴里全是甜腥，一张嘴便吐出一口血水。
她没哭没闹，眼眶肿胀得看不清眼前的人，心里疼痛宛如被刻刀一下下的搅弄着。
凉听澜再也不是她的听澜哥哥，他以前厚待她也不过是因为她是向右的妹妹。
她那些暗藏在心里的喜欢，多么可笑。
“我可以走了吗？”她哽着声问道。
“跪下道歉！”
他的声音没有起伏，江宁曦苦苦一笑，膝盖弯曲，跪了下去，头伏在地上，没有丝毫犹豫！
凉听澜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想要她所剩无几的尊严。
他想要的，她给就是了。
见她这样卑躬屈膝，凉听澜压在心头火气像是被泼了油，烧得越发厉害。
他的脚不留情面踩在她的小手上，江宁曦咬着牙，身体止不住的哆嗦，她再次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她的泪含在眼眶，白净的小脸上尽是倔强。
凉听澜喉头一噎，用脚勾起趴在地上女人的下巴，居高临下望着她。
“这就是你服务人的态度？”
江宁曦忍着泪水在眼眶里打圈，闷声道：“请问凉少还需要什么服务！”
“什么服务都可以吗？”
江宁曦抬起头，看着凉听澜眼中的嘲弄，心逐渐沉下去。
此刻，凉听澜拿出一纸支票，不屑的卷起嘴角，弯腰勾起江宁曦的衣领，将手中支票塞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