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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那一年,最后的同学聚餐,定在静怡吃自助餐。工作人员弄错,将订好的包厢转订给了其他人。熹雯在等人处理,温至臻过来用餐。在大堂,她又遇到了他。他将他的包厢让给他们狂欢。
关上门时,他告诫:“熹雯,别太晚。”那感觉真是不可言说,好像有一根线,看不见却牵着彼此。她还说他严肃呆板,原来是个中高手。只这一句,仿佛夜归有人等门,熹雯心里先服输了,嘴上却说:“你管我。”
当晚他送她回家,车子平滑地停在绿荫道下。熹雯说:“就在这里好了,我自己走过去。”她伸手去解安全带,略微一犹豫,问,“你要不要上去看看温奶奶?”
温至臻向楼上一望,说:“改天再上去,现在太晚了。”
熹雯说:“今天真是谢谢你帮忙。”
温至臻说:“客气了。不过,如果你真心想谢我,可以用另一种方式。”他这时偏头凝望着她,熹雯没想到严肃的他会说这样的俏皮话。
熹雯问:“什么?”她向后挪了一挪,可是退无可退,后背就是车门。温至臻这时微微一笑。
她与他坐得近,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将他的轮廓看得十分清楚——他的眉毛很浓,眼睛狭长。睫毛长而直,嘴角不笑时也有一点上扬,显得十分自信。他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修长,仿佛蕴涵着某种不知名的力量。他今天穿了一件褐色的短风衣,白色衬衣即使在衣领处,也熨得十分妥帖,干净而平整。
总之,他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
熹雯一颗心突然跳得十分用力,用力地警告她,这个男人太危险了。
“你真的很爱脸红。”温至臻盯着她说。熹雯低头,脸上泛起一层红晕,看着暗红灯线描出的控制台。她掩饰地说:“没有啊。”温至臻说:“周六晚上我来接你,这一次我不会迟到。”
熹雯眉头一皱问道:“要吃饭吗?”为什么?
他从她的脸上看出她的疑惑。温至臻说:“男人约女人吃饭,不会无故而无理由,你以为为什么呢?”
熹雯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但她的理智尚在正常范畴,自温至臻望来的眼神中,判别出他的镇定——她对他并没有什么显而易见的影响力。熹雯说:“你……”大约不想更丢脸,她开了个头,生生咽下去了。
“想说什么?”温至臻追问,神情淡淡,仿佛在讨论明天的天气。熹雯想伸手解开安全带。温至臻却一把握住锁头,“把话说完。”他看出她的勉强。
熹雯说:“你不会喜欢听的。”
温至臻说:“说说看。”
温至臻稍微转了转身子,转向熹雯,以示他是很认真。他这时望着她,发现她的眼睛十分漂亮,瞪着人看的时候,圆圆的、水汪汪的。熹雯说:“不管你送花给我,还是你约我吃饭,你都摆出了追求者的态度,你是想追求我吗?”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样直白地问他。温至臻不知该如何回答,眼神游移显出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