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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醒来后,只能看见满地的狼藉,或者是那些欺负我的地痞流氓,极度恐惧的目光和落荒而逃的身影。柳叔发现之后开始只是笑笑,说没人敢欺负我们卿卿,可是后来这股力量好似越来越猖狂。
直到——我杀了人。
我只记得那是一个雨夜,我身体不适便没有随柳叔出街乞讨,而是留在破庙里。
外面是瓢泼大雨,伴随着张着血盆大口的雷鸣和闪电,我没有一丝力气,浑身冰凉。
我蜷缩在角落里抱紧双臂,企图得到一些温暖。
又是那股力量,渐渐强大,伴随着雷鸣,侵占我的意志。
我用我仅存的意志疯狂地摇头,请求它不要。
最后一刻,
我撬开双眼望向漆黑的雨夜里,却对上一双明亮的眼睛,
我张张嘴,却是发不出任何声响......
醒来后,我被柳叔抱在怀里,身上黏黏腻腻的还有一股血腥味儿,
我抬头——离我不远处有一个男人倒在血泊里,瞪大双眼地看着我,似乎是死不瞑目......
但,不是他,不是那双好看的眼睛......
柳叔只字未提那日之事,带我离开了那个地方。
而后却是再不允许我离开他的视线。
每个伴随着雷鸣的雨夜或者是我愤怒时,柳叔都会把我绑起来,
我懂得他的用意,倒也乖乖听话。
日子久了,这股力量似乎越来越弱,并且不受控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可我还是会梦见那个雨夜,
那双明亮的眼睛,灿若星辰来形容那双好看的眼睛,
真不为过。
2
我永远忘不掉我与沈暄相遇的那一日。
那日是个响晴天,
我正和其他乞丐争夺半个掉在地上的鸭腿,他们人数远胜于我,但我就是恶狠狠地一定要抢到。
那几个小乞丐见我红着眸去抢夺时的那股狠劲儿,害怕了,丢下鸭腿落荒而逃。
“快跑啊,快跑啊,怪胎生气了可是要杀人的!”
他们哄笑着跑走。
对,我是个怪胎,人人都这么说,我自己也这样觉得。
那又怎么样呢,没人敢欺负我这个怪胎,我和柳叔相依为命,生活简单,我恨不得一辈子都如此。
我心满意足地捡起半个鸭腿,转身却撞到了人。
我抬头对上一双眼睛——是经常出现在我梦里的那双眼睛。
我们素不相识,我却读出了他眼眸中的惊喜和贪恋,好像他看的不是我——而是一位故人。
他唤一声“宴昭”
我一愣神,身体中那股力量却开始变得不安,急匆匆地想要侵占我的意志,
我怕再次招惹事端,丢下一句“公子认错人了”便落荒而逃。
只远远听见一句,“我们还会再见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和我刻意的控制,这股力量已经削弱很多了,甚至不再能够彻底侵占我的意志,
而今日遇见那人,却生生让这股力量强了许多,真是好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