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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瑥的小臂微颤,她在挣扎,「我懦不懦弱的,又与我祖父的英名无碍…….]
[虽是如此,]郑妃泡在温热的水中,热气蒸得她那张原本妖冶的脸,越发红光
满面,「人论起你来,只会说是徐老侯爷府上出来的,不是吗?]
那是徐瑥的心事。
她想做徐瑥,想被人夸赞是[文武双全的奇女子徐瑥],而非谁的孙女或者谁的
姐姐。
但她进了宫,就只能做个宫妃徐氏。
我那时替她打圆场,是对上了她快急出眼泪的眸子,出于不忍心的。
但也不可避免带着私心。
那会儿,徐琨瑜作战骁勇已经名声在外,徐瑥的未来不可限量,我非得为自己争
取点什么。
不然我这辈子,是出不了头的。
我在家中,是不得宠的姨娘生的丫头,还不如老夫人身边当红的奴婢得人尊重。
进了宫,我依然站在最底下,跪着拜所有人,头顶都是尘土。
所以我斗胆上前,笑着张口:
「主子真是胆小,圣上年年带各宫娘娘来此逍遥,您倒是享受不了这好福气。」
我反手将徐瑥的手腕攥住,在她震惊的目光中,将她向后拽离水边,然后,我转
身扎进了泉水中:
[奴婢替您享享这清福吧.…]
泉水温热,被辣椒水喷在鞭刑后的伤口上的痛感也很灼热。
我在牢里的当夜,便发了高烧,剧痛与高温让我糊涂地清醒着。
我记得行刑的奴才,一边鞭打我,一边辱骂的每一句话:
「什么狗东西?往人主子的温泉里钻?」
[还替徐嫔娘娘享福?也不问问你有没有那个命!」
「我这就为主子们扒了你这层脏皮!]
阴暗恶臭的地牢里,我被一个身份还不如我的小太监,面目狰狞地扒光了衣裳。
所幸,在被他进一步折辱之前,我的救兵到了。
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当朝六皇子,秦观潭。
而紧跟在他身后的,才是徐瑥派来接我的宫女晓春。
我与晓春是一同进宫的,她见我赤着身子,惊呼一声,忙跑来抱住我。
六皇子的披风应声落在我身上,那张年轻的脸,波澜不惊:「我奉皇后娘娘谕
旨,带宫女唐棋走。」
小太监认不得人,但认得这一身云纹的蟒袍,忙不迭下跪行礼,满口答应。
我扯住披风,虚弱地磕头:
「奴才该死,有劳六爷大驾。]
秦观潭原本已转身要走,闻言,回眸看了我一眼:
[我亲自来,有两个原因。]
他一向是个深居简出的皇子,话也少,但今晚,他却很耐心地为我解释了一句:
[一是受徐嫔娘娘所托,二是——]
[奴才无心插柳,有劳薛嫔娘娘与殿下记挂。]我抢白道,如是,换来了秦观潭
更认真的一次注视。
他虽被认养于皇后膝下,但生母是出身卑微的薛嫔。
因我一场胡闹,薛嫔免于下水,想来也有她的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