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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妤抬手招来苏护,“苏护,你将萧夙玦送回去,带大夫好生诊治。”
“袁大夫,你尽管好生治他,用最好的药材。”
苏护大步走来,伸手准备去扶他,谁知还未碰到他的衣袖,便对上男人的眼神。
那双黑眸之中丝毫没有身为最低等奴隶的怯弱谦卑,反而极具侵略性,像是一头十分有领地意识的头狼,在其他狼群染指自己地盘时随时能伸出利爪撕碎对方。
苏护心中一惊,有一刹那竟是忍不住心生退意。
萧夙玦嗓音低沉暗哑:“不必劳烦苏侍卫,奴才还能走。”
不知是不是错觉,苏护觉得萧夙玦身上似乎漫起一股寒意,像是不满有人踏入他的地盘。
离他最近的袁大夫也身子抖了下,一脸茫然,怎么感觉温度陡然变低了。
苏护暗自观察,却独独发现主子脸上未曾有任何异色。
像是萧夙玦身上的冷意特意避开了主子。
怎么可能?!
这个想法只在苏护的脑中过了一遍便立刻被他否决了。
定然是他的错觉。
三人向楚妤行了礼后退下,楚妤待三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扭头问兰枝:“方才那就有没有觉得亭中的气氛有些诡异?”
兰枝心大,摇头,“没有啊。”
却是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奴才方才就觉得好像有些冷。”
冷?
楚妤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大太阳,觉得自己婢女怕是被热傻了。
她掩嘴打了个哈欠,“我有些乏了,去屋里睡一会。”
让兰枝伺候着换上寝衣,楚妤躺在柔软的梨香床褥上,阖眸。
奈何一闭眼,脑中竟全都是萧夙玦的那张脸和他深幽的眼眸。
每回在床榻上,萧夙玦的眼神更是深幽中带着炙热。
脑中不受控制的回忆起每当摄政王对她露出这个眼神,就表示她十分危险……
有次折腾的狠了,连屋里那张上好的梨花木床架都散了。
楚妤心跳骤然加快,猛地睁开眼,使劲掐了下掌心,觉得口干舌燥,下床连喝下两杯茶。
才将心中的浮躁压了下来。
她重新躺回床榻上,强逼着自己不去胡思乱想,翻来覆去好久才迷糊的睡过去。
没安稳睡上多久,紧闭着眼眸的楚妤眼角就滑落一串泪珠。
眉心蹙在一起,嘴中不停呢喃着:“不要……”
楚妤陷在噩梦之中。
她一会儿梦见了镇南王妃死前的样子,母亲吐出的血把她的衣裙也染红了,一会儿又是镇南王府上下百口人被压在刑场受刑,侩子手手起刀落,血流了一地。
最让她害怕的一幕便是自己被扔进斗兽场,被饿狼撕咬啃食,那痛意越来越强,她几次要昏死过去,却又被更彻骨的痛惊醒……
楚妤身子瑟瑟发抖,嘴中不受控制的发出呜咽声。
在外间擦拭屋中摆件的兰枝听到屋中动静,连忙放下帕子走进去,一瞧险些吓的心跳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