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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呆盯着,薄唇动了动,最后才艰难的发出声音来,“溪芜......是你吗?”
落痕略一迟疑,没听清似的又问了一遍,“谁?默默,你说什么?”
她睫毛轻轻一颤,又抖落了一些眼泪下来,声音低沉,有些颤抖,“溪芜......是你,我知道一定是你,求你,求你原谅我,我再也不是魔帝了,我只是千结......你的千结......”
是的,她并不是浅默,而是千结,在魔界时,作为万世帝君,她是何等的高贵骄傲,如今,为了一个凡人,却甘愿在魔典狱炼一万年,现在还在卑躬屈膝的讨好这个凡人,令人何其唏嘘。
一万年,并不长,却也不短,遥遥无期的期盼,今日到底是破除了封印,见到了他。
不对,是他解开了一万年的封印,是他让她一万年的期盼终有了价值。
落痕愣了小半晌,抬手轻柔的抹去她脸上的眼泪,“默默,不怕,我送你回去。”
“溪芜。”她一把捉住他,“你还恨我吗?可......可不可以不要恨我?”
她的卑微细若尘埃,身上的骄傲早就褪得一干二净,只因为爱。
落痕思量了半晌,慢慢放开她的手,肃然道,“你不是浅默。”
千结心中一沉,浅默是谁?和她的样子很像吗?可是方才他明明亲昵的唤她做默默,和她说话的神情满是宠爱,言语轻细,那是谁?定时他心头深爱着的女子,浅默,连名字都甚是雅致,她定是个极好的女子。
“你是谁?”落痕生冷问。
她的心中也是一凉,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的温柔便散得一点不剩了,他还是恨她。
不,一万年,他该是轮回了百世,他不恨她了,而是将她忘了个干净,一万年,只有她巴巴的想着他,念着他,想想觉得有些悲哀,如今他不恨她了,她又可以回到他身边,不奢求他的爱,至少能守着他,这么一想,又觉得知足。
这样也好,于他而言,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爱过,也没有恨过,与她而言,一切早已过去,过多纠缠确实毫无意义,万事当从头开始。
她卑弱的看他,“我......我是千结。”
他反身将身旁剑台上的铜剑拔出,有些颤抖的手握着剑柄,指向她的心窝,“你怎么会在这里?谁派你来的?”
她猛地一颤,身子朝后缩了缩,一万年以前,他的剑刺穿了她的心窝,那个时候,他恨毒了她,一万年以后,他同样用剑刺穿了她的心窝,这个时候,没有恨,却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
她的胸口猛地刺痛,血顺着剑锋一滴一滴落下,像是盛开正艳的彼岸花,妖娆而美艳。
她低头看看穿胸而过的冷剑,缓缓抬头,昏暗的光映着她毫无表情的脸更加憔悴,她偏头看着他,殷红的血丝顺着嘴角划下,那双流泪的眼空洞得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