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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斩心中一漾,抬手轻轻擦去她脸上泪水,柔声道:“乱讲!这有何难?你若喜欢,待到手刃仇敌,大功告成的那一天,我便同你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从此再不出来,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随他们去狗咬狗,跟我们再无半点干系,你说好不好?”
阮红罗一心助夫报仇,相识三年多来始终随着他走南闯北,血历江湖,眉都不曾皱得一皱,可是自从两年前诞下一子之后,却开始整日价提心吊胆战战兢兢,非未忧心自己安危,怕只怕哪一日强敌上门,将会累及幼子。她知丈夫面上嘻嘻哈哈,实则心结极重,不愿他再添愁绪,是以在他面前一直将忧虑强压心底,隐忍不说,不意今日丈夫竟亲口说出要携妻带子退隐江湖,梦寐以求的平淡安乐忽然间变得触手可及,怎能不令她喜极而泣?
秦天斩揽妻入怀,轻抚她黑瀑一般的长发,轻声道:“只盼我们的女儿从一生下来,就看不到这狼藉世间的血雨腥风、尔虞我诈,让她在一个山水明净、花开缀锦的地方长大,从小看到的都是美好,每天干净透明的笑……红罗,你说给女儿取名叫莞尔好不好?”
阮红罗伸手轻抚腹间,眼中爱怜横溢,柔声念道:“莞尔……莞尔……小丫头,你听你爹替你取了个多好听的名字。”脸上神色温柔宁静。
秦天斩眼望妻子,微微含笑,随即却忽然眉头微沉,自语道:“只可惜适才不曾寻到那本江湖闻名的《黑鸠绝魂卷》。那人当日施毒灭我满门,我来日若能以毒取他狗命,岂不更加痛快?”
阮红罗微微一惊,道:“《黑鸠绝魂卷》,黑鸠门的镇门毒经?不是说失传很久了么?”
秦天斩点了点头:“柳若眉是黑鸠门唯一尚存的传人,我原本料想她手中即便没有副本,至少也该存录了不少零散毒方,没想到我二番折回,把她家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半张带字的纸片,倒是那些瓶瓶罐罐的毒粉药丸着实不少,反正不知用法,拿了也是无用,我便只捡了这个带出来。”说着探手入怀,取出一只手掌大小的黒玉匣子递给她。
阮红罗将匣子擎在掌上,只见它平平板板没有一丝花纹,然而玉质古朴,浓黑似夜,让人没来由的心底一沉。匣口精锁已毁,想是已被秦天斩强行打开过。
阮红罗看了丈夫一眼,掀开匣盖,登时便觉一股冷气阴寒之极,自那小小匣中扑面袭来,全身激灵灵的一颤。
定睛看时,原来这墨玉匣子乃是将整块的玉砖剖开,上下盖皆是实心,只在内膛中心处并排挖了三个同样大小的半圆形凹孔,上下膛凹孔的位置正齐,合上匣盖便刚好扣成三个空心的整圆,每个圆槽中各放着一颗龙眼大小的圆球。
阮红罗心知此物不凡,仔细端详,只见旁边两颗瞧来一般无异,皆是半透明状的白珠,通体晶莹闪亮,寒气逼人,仿似冰晶,两颗冰珠中间是枚黑沉沉的药丸,看起来毫不起眼,却是魅香诡异撩人,那气息如缱似绻,搔得人心里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