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说着话走远了,渐渐融进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
“偷闲楼”。
李乘风的老爹,李慕恩如天神一般站在房顶的那个破洞造成的光柱底下。周身气劲鼓动,红袍翻飞。
黑斗篷的鼻子抽了抽,好像野兽遇见了比自己更加凶狠的野兽一样,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
李慕恩看了眼地上晕倒的李乘风,眼神暗了暗。
“谁干的?”
唐逸捂着胳膊挪到了李慕恩身后道:“那个瞎子。”
想了想,好像自己也是个瞎子,随即又补充了一句:“丑的那个。”然后又很贴心的补充了细节:“他放蛇咬的。”
“就这个鬼东西?”李慕恩指着黑斗篷。他转头发现唐逸看不见,也补充一句“不太像人的这个?”
唐逸点头,后又说:“前辈当心,他身上有尸毒,且不惧疼痛。”
李慕恩笑笑:“花里胡哨!”说完凝气于枪头,长枪一挥,“轰”的一声,一团红色的火焰直奔黑斗篷而去,黑斗篷原地跃起躲避,可刚到半空,第二团火焰又被长枪甩了出去,这次黑斗篷避无可避,被那火球正面砸到,只听“嗤”的一声,化作个火球然后就化成了灰烬——连叫都没有叫一声。
李慕恩又转过头看见已经缩成了一团的尸虺,道:“记住了,打蛇就要打七寸!”
说完长枪从空中劈下,正劈在大蛇的七寸上,那蛇直接被劈做两半,尾巴不甘的扭了两下,化作了一滩黑水。
唐逸捂着胳膊,虽然看不见,但是大抵也知道危险解除,勉强笑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然后腿一软,也倒了下去。
李慕恩叹了口气,急忙先去看小儿子的伤势,他先是试探了一下他的脉搏,发现虚弱的很,脸上忧虑之色更胜,又去试了试唐逸的脉搏。
唐逸挣扎着开口道:“前辈不必忧虑,三郎应该已经服下我给他的‘护心丹’一时半刻,尸毒不会侵入心肺,但,还需速速请名医照看……”
李慕恩见唐逸脸色青灰,回道:“多谢小兄弟赠药,你且放心休息,我自会想办法救你们。你放心,今天我既然在这,只要犬子能活,便也绝不会让你送了性命。”
正说着,忽然听见一声中气十足的叫声:“阿耶,这是怎么回事?”
李慕恩转头,看见是自己提着大刀的长子,他应该是从校场赶过来的,一身铠甲,上衣退了一半,露出半边精壮黝黑的胸膛。
李慕恩言简意赅:“是尸毒。”又指指唐逸:“你把他带上,回去再慢慢和你说。”
就这样,李家父子一人一个,扛着两个坏胚,骑马向将军府赶去。
将军府邸。
范青囊带着自己的徒儿白芳华被将军府的下人引着,往待客的花厅走去。
一路上的白芳华一改在外面的左顾右盼,微微仰着下巴,沉稳持重的跟在师父后面。她记得的,师父跟她说过,此番她与师父同来,代表的是他们药师门的面子,不可让人轻视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