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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流氓!他到底是什么人物?可恨这点阵术,媋乔使尽了法子也不得动弹半分,就连一句问候祖宗的话也说不出口。她恶狠狠地蹬着他,气得嘴唇止不住微颤。
洛鹊瞬间觉得浑身不自在,将她扶正后便偏移了视线,再不敢看她的眼睛了。
眼看着吉时将近,团儿唤了几声后却不见媋乔回应,焦急地叹着气,又怕被人发现,只得躲在树的背面,隐入树干之后。
今日的雨甚是温和,如毛般抚着团儿的脸庞。她这一生活到至今,一直受到狐灵村村民的爱戴,应是充实而幸福的。狐灵小儿见了她,会奉上整片山林最为芳香的花束;每逢佳节,狐娘们便会献上自己亲手缝制的香囊、披肩,颜色活泼,与她俏丽的容貌相宜;将士们出猎归来,爹爹总会挑一只最肥美的兔子,架上火堆,撒上一把香料,剁成小块给她。
而现在,她却要临阵脱逃,不知爹爹和乡亲是否会怪罪她......
但她就是深深地爱上了他,不可自拔。
他是爹爹的贴身将士,每日清晨都会到宅院向她和爹爹请安,他毕恭毕敬地单膝跪在她面前,年年如此,日日如此。
她娇气哭闹时,爹爹随手指派给他,他便将她抱到他的马上,并跨坐在身后。山林的风爽朗清逸,马儿稳健地穿梭在树丛之中,她乌黑的长发常常缠绕着他的脖颈,抚过他的脸颊、他的双唇。她趁机微微向后靠去,他的胸膛结实有力,时不时传来身子的温热。她不敢靠得太近,怕他在意身份尊卑而刻意远离。但他却毫无察觉,用双手充当她的护栏,为她带来充实的安全感。
他总喜欢穿黑色的衣袍,衣摆之上用银色丝线缝制了狐族的图腾。他将头发高高束起,双手背于身后,长剑佩于腰间,给人一种清冷威严的感觉。团儿总说他穿黑色显老,便悄悄托人从山脚市场购置了一套月牙白常服,趁他外出时放入他的寝殿。此后,他依旧只着黑裳。可在团儿生辰那天,他却换上了那件素净淡雅的月牙白常服,深深地跪在她面前,向她道贺。
她最迷恋的,还是他那双深邃上扬的眼睛,没有杀戮,没有权谋,却好像能看透一切。他总是不敢正眼看她,虽比她高出两个头,却只将眼神投射到比她更为低微的地方。
当她哭着将丽山提亲的消息告知他时,期待着他能做出一些超乎身份礼仪的举止。但他却沉默了,沉默了良久,最终抬起眼眸。啊!又是这双眼睛,深沉却又通透,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是有情,或是无情。
“祝小姐白首齐眉,琴瑟百合!”
第一次逃婚,爹爹大发雷霆,将她关禁闭,只有他端来一碗素面。
第二次逃婚,他彻夜站在她房门前,望着他厚实的背影,莫名让人心安。
一次一次,她蹬坏轿子、骑着食神兽逃回家,心中却愈发坚定了信念。她有喜欢的人,是值得托付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