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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无所谓,毕竟与她而言,国破家亡,去哪里都没有差别,能活着就好。
不多时,进去通禀的嬷嬷便出来将阮清领进了王府。
王府内院死寂一般安静,丫鬟小厮们都低着头做事,偶尔弄出的声响也只是打扫的工具碰撞的声音,每个人如履薄冰,并没有人关心阮清的到来。
嬷嬷走在前面,不禁叮嘱道:“这摄政王府可不比外头,日后姑娘要更加谨言慎行才是。”
“知道了。”阮清颔首,语气平淡,听不出惧意,嬷嬷忍不住回头看她,眼底隐隐有些诧异。
要知道,上次送进来的薛仁将军家的嫡长女,可是没活过一晚上,听说谢熠储有洁癖,压根儿没碰她,就将她犒赏了三军,当天夜里就被折磨至死了。
此事人尽皆知,阮清不可能没听说过。
阮清跟着嬷嬷穿过庭院和长廊,到了一处花园外,还未靠近,就听见园内传来一阵“咿咿呀呀”的歌声。
阮清抬眸,就瞧见几个歌女在花丛间翩翩起舞,似乎有个人靠坐在凉亭中的软塌上,距离太远只能依稀看见一个黑影,想来就是谢熠储了。
谢熠储是皇帝谢瑾瑜同父异母的弟弟,传言,此人凶狠残暴,以杀人鞭尸为乐,以疯著称,稍不如他的意,就要将人虐待至死,却是个谋略奇才,武功盖世,连谢瑾瑜都要敬让三分的。
是人还是鬼,见一面不就知道了,得知自己要被送给谢熠储之后,她就做好了足够的心里准备。
两人顺着花丛间蜿蜒的小路过去,从舞池旁掠过,阮清止步与凉亭外,嬷嬷走进凉亭,弯腰垂头,姿态卑微且小心的走到谢熠储跟前。
“王爷,阮清姑娘到了。”
嬷嬷说了半晌,软塌上的人都没有回应,阮清不禁抬眸看了一眼。
男人半靠在软榻上,双眸紧闭,一身黑衣,金冠束发,阴冷俊逸的脸颊轮廓分明,眉心紧蹙,有种生人勿近的凶狠,处处透着禁欲两个字,与阮清印象中的谢熠储似乎不太一样。
阮清不动声色的垂眸,余光就瞥见他轻轻动了动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嬷嬷便立刻会意,行礼之后,匆忙离开了。
四周的歌舞继续,谢熠储依旧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阮清只能抱着手里的琴站在原地等着。
这时,谢熠储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舞池里的舞女和一旁的乐师同时停了下来,齐齐的跪在舞池中间。
阮清用余光瞄了一眼,不知什么情况,抱着琴强制镇定的站在原地。
“本王不喜欢。”谢熠储声音冰冷且任性,随即挥了挥手,道:“全部拖去后山喂狼。”
他话音一落,舞池中间哀嚎不断,求饶的声音延绵不绝,阮清止不住又抬眸瞄他一眼,却发现谢熠储面色冷淡,仿佛他刚才杀的不过几只牲口。
她心头一凉,突然意识到那薛家嫡女都没能逃过一死,如果自己不合他意,恐怕也难逃同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