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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而哭得更凶了:“我不想小姐死啊!”
“我不会死。”洛杞眼神坚毅,看向皇宫和唐王府所在的北方,在没有复仇之前,她会活得好好的。
戴好棉布方巾和棉麻手套,洛杞跨出了洛府大门。
指挥使指定了一个小兵送她。“洛姑娘,现在人人对兴福坊避之不及,你却能慨然前去。不管结果如何,本使,对你表示佩服。”
刚才他看见洛杞闭眼一嗅,就说出了七八种药材名称,这姑娘,不过十七,但医术却似乎已小有所成了。
洛杞微笑颔首,跟着小兵,踏上了前去被人传为地狱的路。
兴福坊位于京城西边,在离兴福坊十几丈开外,便已经能听到里面传出的哭嚎。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药物混杂的味道,以及死亡的气息。
街道上到处是躺着的活死人,破掉的脓包流出令人感到恶心的白色液体。
没走几步就看到两个士兵拉了车过来,接着将洛杞脚下的人抬起,准备往车上扔。
洛杞忙拦住他:“等下,他还活着!”
士兵仍旧毫不犹豫把那人扔上了车。“反正也救不活了,你看他那样子,就剩一口气了。”
“可他还是活人!”
洛杞挽起袖子,将病人拽了下来。
士兵就要发火,洛杞已蹲下查看了起来,“军爷莫恼,我是大夫。若是治不好这病,再定我的罪不迟。”
士兵还要再说什么,突然被一个护卫般打扮的人打断,那护卫拿了块令牌给士兵看,使眼色让士兵去别的地方搬人。
士兵顺从的离开,护卫跑回不远处一紫衣男子身边,躬身道:“大人,妥了。”
洛杞一直专心的查看病患情况,未曾抬头。
这是个十七八的少年,浑身滚烫,脖颈和手臂多处淤青,全身多处肿大,多处化脓,隐隐散发出恶臭之味。
她想了想,伸手按住少年的喉咙,轻轻上下推动。
很快少年一声咳嗽,吐出一大口鲜血,悠悠转醒。
少年看了看周围,撑着地面慢慢坐起来。
他抬头看洛杞,一脸冷漠。“还戴着方巾手套?都到这儿来了,认命等死吧。”
洛杞看得出这是个不怕死的,这种人她在战场上见得多了。“我是大夫。”
“女大夫?”少年挑眉:“看来南宫皇后的魅力真是大,我妹妹被她事迹影响,也吵着闹着要学医。现在南宫家被满门抄斩了,我妹妹把所有医书都烧了。”
“闭嘴。”
她前世先为医女,后为皇后。在多年的开国战役里,培养了不少医学奇才,其中不乏巾帼圣手,因此影响了不少女子,致使她们想学医救人。
现在被她们奉为楷模的自己,落得了如此凄凉的下场,她们的悲痛心境,可想而知。
所以,她不仅要复仇,还要重新建立女医的威望。
就用这次瘟疫来为女医重整士气!
“我是来救人的。我问你,你多久开始觉得身体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