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樾耳根一红,“幕子,你变坏了,都学会拿我打趣了。”
言归正传,苏幕子换过消毒服随同冼樾一起检查了那个病人。
病人身上显现的情况与她所了解的鼠疫并无差别,只是苏幕子心里却觉得有些怪异。
从病房里出来,冼樾问,“看出什么了?”
苏幕子摇头,慎之又慎的语气说:“先治疗两天再看情况。”
翌日下午,苏幕子正在翻译病例的时候听到有人喊她。
抬起头看五姨娘站在她面前,苏幕子指着面前的椅子说:“坐。”
她起身为五姨娘倒了杯水,然后在她对面坐下。
五姨娘捧着那杯水,一脸的紧张与不安:“大夫人不在我才来的。”
苏幕子问:“你昨天说有事情跟我说,这里没人,现在你可以讲了。”
五姨娘看了眼身后,确定没有第三人之后,她才说:“大小姐,其实你根本不是大夫人亲生的。”
见苏幕子不信,五姨娘认真的说:“我有证据。”
苏幕子问:“证据在哪?”
她拿出一张字条,“他姓叶,住在公共租界,你找到他或许就明白了。”
苏幕子看了一眼地址,抬头对五姨娘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五姨娘面色凄然起来,她垂下脑袋,一言不发。
见她沉默,苏幕子也不急着开口,静静的等待着。
大约两分钟后,五姨娘才抬起头说:“就当我年纪大了想要个孩子防老吧。”
她这样说无可厚非。
苏何良娶了好几房姨太太也就大夫人有所出,其余的不是夭折了就是流产了,到现在苏家都没有个男孩子继承家业,而一直被大夫人压榨的五姨娘无所依靠,等老了如果没有孩子日子更难过下去。
万一运气好生的男孩的话,母凭子贵,大夫人怎么也得礼让三分。
苏幕子点头,“我明白,把你的手伸过来。”
她曾经跟着李斯年学习一段时间中医,所以望、闻、问、切不在话下。
五姨娘依言伸出右手,苏幕子的食指搭在她的脉搏上面。
在她号脉的时候,五姨娘一直盯着她看,那目光里饱含太多情绪。
苏幕子说:“五姨娘,你不用这么紧张。”
“哦,我不紧张,不紧张。”五姨娘说完,问:“怎么样,我还有机会吗?”
“跟我到里面做个检查。”苏幕子站起来说。
见苏幕子要她脱下裤子躺在床上,五姨娘的脸顿时绯红起来,扭扭捏捏的怎么都不愿意。
见她接受不了,苏幕子说:“这样吧,我先帮你开点药调理一段时间。”
“谢谢大小姐。”
送走五姨娘,苏幕子盯着桌上的那张字条发呆。
如若五姨娘说的是真的,那之前的一切是不是都是骗局?
想到那个可能,苏幕子的心里泛起点点惆怅。
她脱掉身上白大褂,拿起桌上的字条离开医院前往公共租界。
电车停下,苏幕子进入公共租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