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耐烦地说：你最好死快点，让我早点高兴高兴。
可是真的死了，她却突然疯了。
1.
入夜，窗外灯光亮起，泛起霓虹般璀璨的都市夜景。
我坐在客厅里，缓缓点亮烛火在生日蛋糕上。
没有开灯，只有微弱的烛光将我脸照耀忽明忽暗。
我在等纪希回家，却始终不见她踪影。
「生日快乐。」我对自己说。
蜡烛点了，寂寞亮了。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举了举酒杯，一饮而尽。
本来说好的，这一天生日，会和我过。
可是，我知道她不会回来，因为江晨回国了。
他是纪希的白月光。
我刷了朋友圈，果然看到纪希发了一条动态，「今天是今年最开心的一天。」
我自嘲笑了笑，将生日蛋糕切下一小块，然后吃下。
竟然是酸的。
罢了，不吃了。
顺手将生日蛋糕扫进垃圾桶里。
临近12点，我却没想到纪希回来了，她穿着优雅的礼服裙，踩着精致的高跟鞋，早已喝的迷离，站都站不稳。
「回来了。」
她被我冷不丁的声音吓得酒醒了几分。
「你神经病啊？这么黑不开灯。」
啪嗒，她打开了灯，偌大的客厅恢复了光明。
「你又喝酒了？除了喝酒你还能干点正事么？！有点出息行不行。」
我无奈苦笑。
对于她来说，我只是在家赋闲的家庭主男，而她却是高高在上的女总裁。
「我有个东西给你。」
我将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递过去给她。
她扫了一眼，就立即撕碎，狠狠砸在我脸上，纸屑如雪花飘落。
「我告诉你，你要是想离婚分财产，想都不要想！」
离婚的事情，早在一周前，就和她提出来过。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同意。
哪怕是今天，江辰回来，她理应和我离婚，去奔赴江辰，那个属于她心中的白月光才对。
我狐疑，却没多想。
已经无所谓了，我已经没资格了再爱她。
等到她睡着，我才缓缓从堆叠的文件里，抽出一张病例。
脑瘤晚期，随时要命。
2.
我终归还是死了。
死在了我最喜欢的海边。
在生日的第二天，我就去了海边，我喜欢海，她是知道的。
曾经她答应过我，要陪我一起去看海。
缺失的海，我去看了，就当做她不欠我了吧。
在弥留之际，我打了她的电话。
「什么事？不知道我要开会么？！」她声音冷冽，带着几分厌恶和不耐烦。
我自嘲笑了笑，一如既往，这么多年都没有变，对我说话从不客气，也不会拿正眼看我。
「喂？说话，你要是闲着没事就赶紧去死，被妨碍我工作。」
我突然说道，「如果我死了，你会后悔吗？」
电话里分明听见她的嗤笑，「你死了，我求之不得，只会高兴。」
我意识越来越迷糊，只感觉眼睛染上了一片猩红，「真的很抱歉，占用了你三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