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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把他连手腕一起切了!」
「不着急,来日方长,钝刀割肉才是最痛的。」
「对,务必让他生不如死!他害死我女儿,还诬陷她偷人,死不足惜!」妇人又狠狠道:
「还有那个害死我外孙的贱妇,和他那助纣为虐的娘,一个都别放过!」
妇人从袖袋取出一包银子递给我。
我接过后掂了掂,满意收下。
我乘车归家。
甫一进门,就见几个粗实丫鬟和婆子端着恭桶和脸盘来回跑。
巧兰去打听了回来告诉我:
「那个惠莲姨娘吃坏肚子了,上吐下泻止不住。」
「哦。」我漫不经心问:「吃什么了?」
巧兰意有所指:
「不好说呢,兴许是积食了。」
又听梁氏在惠莲院子那头吼道:
「一天天地不是吃鸡就是吃鱼,我养来给幺儿补身子的鸡都叫你吃去了!吐不死你!」
幺儿是何书生的小名。
我懒得掺和,回房间闭门练功去了。
惠莲又吐又泄,三天吃不下饭,瘦了一大圈。
何书生忙着用左手练字,没工夫理她。
梁氏更是巴不得将她扫地出门,最近正琢磨着找个人牙子将她发卖了。
我当然不会就此放过她。
这日,夜深人静,月黑风高。
我穿上一身白衣,手里抱着个陶瓷娃娃,悄无声息地进了惠莲的院子。
今晚的饭菜我让巧兰加了蒙汗药,惠莲院子里的丫头婆子睡得特别沉。
我来到惠莲的房间,咿呀一声,推开门。
惠莲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谁……是谁……」
我披散着发,瓮声瓮气道:
「惠莲妹妹……我来接你了……」
惠莲扭头过来看我,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你……」
她的气息逐渐急促起来。
我将怀里的娃娃抱给她看。
「你瞧……这是我那来不及生出来的孩儿……你瞧……他是不是很可爱……」
昏暗的光辉之下,陶瓷做的娃娃,惟妙惟肖,但眼睛和鼻孔嘴角都渗着血,十分骇人。
「啊——!!」
惠莲尖叫着滚下床。
她声泪俱下,在地上扭曲地四脚爬着。
「别过来!别过来!我求你……」
我朝她步步逼近,猩红的唇勾着阴森的笑。
「惠莲妹妹……我自己在地下,好冷,好孤独……要不,你来陪我吧……」
「你放过我吧!我的好姐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你饶了我!」
她发疯一般向我磕头,额头磕得血肉模糊。
我桀桀怪笑着。
「我等着你来……等你来地府,我再好好跟你算账……」
我说完,趁其不注意,施展轻功「咻」地从窗户跳了出去。
屋内的惠莲猛一抬头,发现我不见了。
她啊啊啊地惨叫着,蓦地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我在窗外冷眼看着。
之后快步回到房间。
铜镜里映照出一张惨白而清秀的容颜——
那是何书生的发妻,惨死的周家的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