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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打车去往‘Dawn’摄像馆的路上,却先接到了贺靖州的电话。
出租车上,广播上徐徐响着。
岑枳迟疑了很久,还是接起:“小叔。”
电话那头,贺靖州声音清冽:“岑爷爷的事我刚知道,对不起。”
对不起么?可想一想,他并不欠她什么。
岑枳的沉默,让贺靖州有些陌生:“你在哪儿,我们见一面。”
岑枳想拒绝,可又想到自己这些年无望的感情,总该有个正式的告别,便答应了。
CBD大厦楼下的咖啡馆里。
贺靖州看着对面的岑枳,几天不见,她更加瘦弱,好像风一吹,就散了般。
他皱了皱眉:“没好好吃饭吗?还是又发病了?”
面对男人的关心,岑枳只是摇了摇头。
面对这样的岑枳,贺靖州也有些无计可施:“听岑夫人说,你搬出来了?”
“嗯。”岑枳点了点头。
“那你之后打算住哪儿?我名下还有一套公寓,你……”
“小叔!”岑枳打断了贺靖州的话,一双眼里写满了疏离,“您要结婚了,我住进去不合适。”
这是第一次,岑枳如此明白的拒绝他的好意。
贺靖州愣了很久:“你……长大了。”
岑枳笑了笑:“这些年谢谢您的照顾,要是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看着她起身就要走,贺靖州下意识的伸手抓住她,对上岑枳诧异的目光时,他有些无言。
“七天后是我和顾婧西的婚礼,你会来吧?”
岑枳心脏猛的一跳,尖锐的痛让她连笑都维持不住。
但最后,她还是笑着点头:“会。”
毕竟,她是真的放下了,也是真的祝福他能幸福。
然后挣脱开贺靖州的手,大步离去。
一直到出了咖啡厅的门,走向拐角巷子,岑枳才慢下脚步。
可心跳却越来越快,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她眼前都变的昏花,手撑着行李箱维持着发软的身体——
天旋地转间,她只听到了周围路人的惊喊,眼前就只剩下一片蔚蓝的天。
心脏处不停歇涌上来刺痛,岑枳的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她忍不住想,贺靖州的婚礼,她好像去不了了……
恍惚间,岑枳好像看到了爷爷和奶奶,他们笑着朝自己招手:“小枳,过来,回家了。”
她没迟疑,用尽最后的力气朝他们跑去。
然后,再无意识……
另一边。
目送岑枳离开,贺靖州在咖啡厅坐了很久才离开。
门外不远处,救护车的声音鸣响了很久。
他远远看了一眼,没有上前,转身回了贺家。
夜深。
卧室里,贺靖州听着电话里顾婧西的诸多要求,有些烦躁。
“对了,我看婚礼嘉宾上有岑枳的名字,我和她之前闹得不太愉快,她会来吗?”
听着顾婧西的问话,贺靖州下意识抬头看向对面岑家岑枳的卧室。
一片黑暗。
“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小叔,不管你信不信,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