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心理建设，12微笑着走向12，主动握住她的双手屈膝行礼：“小溪妹妹，你来了。我正想着吩咐人去雪梨院请你来呢，家里头有晨昏定省的规矩。”
依旧抓着她的称呼问题不放，这人还没完了！
12笑着还了礼：“12姑娘，多谢你的好意，只是金妈妈先一步想到了告诉我昏省的规矩，这才没叫我在夫人面前出丑。不过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听到“12姑娘”四字，12的笑容便有一瞬僵硬，再听是金妈妈告诉，难免开始怀疑大夫人的态度，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蔡氏。
蔡氏立即会意的眨了下眼。
12就挽着12的手迈进兴宁园，婉声道：“你才刚回来，府里的一切还不甚了解，若有什么需要的尽可以来问我，我虽不才，一些最浅显的道理还是知道的。”暗讽12最浅显的规矩都不懂。
“多谢12姑娘，这些事父亲自会安排西席和教规矩的嬷嬷来说明的。”12语速缓慢，极为和气：“不过我长在乡野，自然比不得12姑娘从小生长于相府的福气。”暗指她鸠占鹊巢还得意洋洋。
二人走到廊下，望着彼此具都挂着微笑。
12起初一直盯着12的眼睛，也不知是不是因为12肖似其父的缘故，她的眼神有洞若一切的了然，还有一种属于野兽的尖锐寒冷，让12不自禁躲闪，待到意识清自己做了什么，又开始生闷气。
想不到，12的锋芒竟然丝毫不弱。
“四姑娘、12姑娘来啦。”大丫鬟采橘的声音打破了僵局，屈膝行礼，将暖帘撩向一边。
12的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
那声四姑娘已经不是在称呼她了，父亲的一句话，她已经从嫡女变成养女了。
12则将她神色看的清楚，眉头微微蹙起。
昏黄的灯光在二人脚下的地面投下了淡淡的光晕，一股热气和淡淡的瓜果香铺面而来，仿佛到了春天。
各自将披风交给婢女收好，12忍不住好奇的眨着水濛濛的大眼睛四处打量。她原本觉得自己住的地方已经很好，现在到了兴宁园才知道什么叫做华丽。
至少此处的温暖她那里是没有的。
绕过插屏到了偏厅，12娇声笑道：“母亲。您用过晚膳了不曾？”屈膝行了个礼，就快步上前侧坐在孙氏身旁，示威似的看着12。
12规矩的行了礼，称呼了一声：“夫人。”有些羡慕12能够与孙氏那般亲近。
孙氏拍了拍12的手，眼神复杂的望着12，冷淡的道：“你也坐下吧。吃了晚饭没有？”
采橘立即端上了绣墩，摆在了孙氏对面五步远。
12侧身坐下，看了看12所坐的位置和与孙氏紧握的手，眼神渐冷，礼貌又规矩的垂眸道：“回夫人，已经吃过了。”
孙氏“哦”了一声，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