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行李我都打包回去了。”他郑重地看向我。
“好。”
我挣扎地起身,他似是想扶我,手又缩了回去。
最后还是护士扶住了我。
“太久没活动,四肢有点麻。”我冲着护士微微一笑。
“我要去美国了。”
许清突兀地说话,不知道是在和我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这样啊,祝你一路平安。”
许清惊讶地打量我。
“好。”
“再见。”
我艰难地走出病房,没有回头。
4
与他形影不离那年,是我初二的时候。
曾经,我们也是别人眼里不羡旁人的一对。
我体质不好,低血糖,他就随身带着巧克力,以备不时之需。
他或许早已忘了。
班级里的女生看我天天恹恹的,觉得我很装,纷纷孤立我。他从隔壁班过来支援我,一句“她是我妹妹,你们别欺负他”让她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我心情不好,他就拉着我去爬山。
等爬到山顶,吹吹风就冷静了不少。
再后来,父母还是离婚了。
我在楼梯的夹角默默地流泪,他默默地看着我。
“他们还是要分开。”
“不是你的错。”
我喃喃自语,一只手摸了摸我的头。
他不厌其烦地回应我,直到我眼泪停住。
冬天的寒风透过门缝漏进来。
吹了半天风的他,回去成功感冒了。
同样的场景,我再次拉住了他。
被他甩开了。
5
收拾家里时,我看见他遗留的领带还在我的茶几上放着,就给他发了个短信。
片刻后,一通电话回了过来。
画面显示是“徐向暖”。
好巧。
给他发短信她就会马上知道,不愧是他心里的人。
我不过是一个任性妄为的妹妹罢了。
林安安,普通的名字,普通的我。
我刚出生时,或许他们也曾真心实意地抱过我,祈祷我的平安顺遂。
只可惜父亲生意失败,终日以酗酒为乐,母亲忍受不了父亲的颓废,最终移情别恋,和别的男人搅合在一起。
我遗传了父母的性格,很没有安全感,也很容易颓废。
徐向暖的电话还在继续。
我接了起来。
“你还联系许清干什么?你们已经断了。”她语气不善地询问。
徐向暖是和我们同级的同学,也是许清的同事。
两人在同一个部门,业务往来频繁。
比起我这个体弱多病、喜怒无常的妹妹,许清更乐意面对徐向暖。他对徐向暖可以说是很明显的偏爱。
他们高中甚至在一起过。
尽管只有一年,却让我如鲠在喉。
面对其他人,我总是霸道地把许清挡在身后,不让任何有迹象的女孩尝试攻略他。
只有她,让许清第一次对我翻脸,甚至与我冷战。
他们的分手也很可笑,我只感觉很戏剧。
当时许清本已对我爱答不理,又突然找上了我。
“你和你爸爸说徐向暖的坏话?”
他厌恶地盯着我,表情里带着不解和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