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家买来的，就安安心心当我王家的媳妇，这是你的老公，王德福。”
男人殷勤地凑到我身前，露出结满黄色污垢的八颗牙齿。
“媳妇！你是我媳妇！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人了。”
王德福冲着我笑，大手说着就要覆上我的身体。
我连忙羞涩低头，娇声道：
“老公，天还亮呢，能不能先给我件衣服遮遮？”
王德福霎那间骨头都酥了，他犹豫地看向老婆子，老婆子略一思索，冲他点点头。
他立刻递来碎花布衣，这下尸臭味更浓了。
在我接过后，他龇牙咧嘴地握拳猛捶背部，边捶边叫唤着：
“妈，好痛啊。”
老婆子急忙将他拉出了房间，边走边念叨着：
“快快快，神人昨晚跟我们发了蜡烛，你滴一滴就好了。”
王德福背上的女鬼回头对我咧牙一笑。
身上趴了个人，脊椎能不痛吗？
穿上布衣，脑中闪现出一名女子在水中苦苦挣扎的片段。
因为脚上的大石头，她最终还是死了。
女子瞪着不甘的双眼望向明亮的湖面。
是你吗？
我若有所思地看向正厅。
6
老婆子将蜡烛点燃，蜡油滴在王德福身上，他舒服地呻吟出声。
遗像里的老爷爷不忍地闭上双眼。
一声尖利声后，女鬼恨然灰飞烟灭。
地板上出现点点水渍，聚集在一起向门外流去。
看着母慈子孝的场景，我不合时宜地开口：
“妈、老公，我昨晚睡觉时，肩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抓了一下，好痛啊。”
抬手露出肩上的五指淤青。
母子俩皆顿了顿，随后又庆幸似的对视一眼。
王德福恶狠狠地啐了口痰，低骂：
“死破鞋，都死了还不安分，还好你……”
老婆子不动声色地推了推他，继续问道：
“你昨晚没看见什么吧？”
我缩了缩脑袋，低声回答：
“感觉……感觉很奇怪。”
拽紧衣摆的颤抖双手暴露出我的恐惧。
老婆子忽然哈哈大笑，扬起干瘪的脖子，王德福笑得沁出泪花。
“妈，他果然说对了，这是我们的大机遇。”
母子俩笑得癫狂，墙上的遗像开始剧烈抖动，老婆子见状阴鸷地扫了一眼，不耐烦地大声冲最里面的房间吼道：
“赔钱货？死了吗？怎么还不端饭出来？”
昨晚的小女孩吃力地端着大瓷碗走了出来，身后拖着两指粗的锁链，
“妈，哥哥，饭做好了。”
7
老婆子和王德福骂骂咧咧地吃着桌上的饭。
明明是早餐却做了满满三个荤菜，土豆烧鸡、葱爆牛肉、回锅肉，满室飘香。
小女孩习以为常地跪趴在水泥地上，老婆子自然地坐上她瘦弱的背。
王德福随意吐掉一块鸡骨头，他不怀好意地勾起嘴角，
“小花，快吃，你最爱鸡肉了。”
小花受宠若惊地点点头，乖巧咀嚼着沾满口水与灰尘的鸡骨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