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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什么人,雷小姐应当有所耳闻。说句有自知之明的话,在武术界,李阎两个字称得上声名狼藉。你怎么会认为,我能帮你。
雷晶默然了一会儿,嫣然一笑道:
与其说声名狼藉,倒不如说是凶名昭著,也许那些人不会尊敬师兄你,但是他们一定会怕你。
李阎闻言不禁笑出了声。
听上去很有道理。可惜你来晚了。
雷晶一皱眉头:师兄这是什么意思?
唔,你稍等啊。
男人说完,在凌乱的茶几上翻找着什么,又挨个打开抽屉,嘴里嘀咕着哪儿去了?
好一会儿,他终于在几本破旧兵器杂志中间翻找出一张化验,递给雷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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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晶飞速地掠过上面的字母,心头涌上一股阴霾。她夺过化验单一行行往下看,印证了自己心里不祥的预感。
急性髓细胞白血病。
李阎抿了一口水,好似化验单上的名字和自己没有关系。他平静地说:一个月之前我被确诊患上了这种病,你家老爷子清楚,我这个人无亲无故,骨髓移植比较困难。
他笑了笑:所以,我恐怕帮不了你了。
女人低头看了一会指甲,才干涩地说:南方的医疗条件比这里要好很多,我也认识一些国外的知名医生,白血病算不上绝症,即使师兄你没有兄弟姐妹,也完全有可能找到配对的骨髓。
女人抬起头来,整个人凌厉了许多。
可能我这次来让师兄很为难,但是……
雷晶斟酌着字眼。协会是我爷爷一生的心血,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沦为一些政客弄权或牟利的工具。
你说弄权……‘
李阎忽然打断了女人的话,他把热水饮尽,把玩着手里的杯子。冲着女人一笑,身上莫名多了几分嚣烈的味道。
为什么把协会交到你手里,就不是弄权?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跟你厌恶的那些政客,区别在哪呢?
李阎的话说得十分不客气,惹得一旁的平头男人皱紧了眉头。
女人的脸色很平静,只是慢条斯理地解释:国术协会是我爷爷一手创立,我从十六岁开始接触协会的相关事宜,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它,也没有人比我更热爱它。
李阎摇了摇头,他放下杯子:刚才我跟雷小姐握手,你的手很嫩,没练过武吧。
女人抿紧了嘴唇。
我从小身体不好,家里的功夫又霸道。所以只练了一些调养气息的吐纳功夫。
所以啊。李阎低着头,忽然扯了句题外话:
雷小姐喜欢看武侠小说么?
雷晶被问得有些发蒙,她尝试着回答说:金庸?
老舍,断魂枪。
女人显然没听懂李阎什么意思,倒是一旁的平头男人眯了眯眼睛。
总之,我这病秧子,真的没什么余力能帮你的忙,谢谢你的好意,如果你们两个想留下吃顿饭的话,我煮了饺子,如果不想,请便吧。还有,替我向老爷子上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