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洪流中,陈一元以学者身份下海,一度成为新闻宣传的风云人物。
如今,他在鹤南拥有交通运输、建材、建筑多家公司,还是两家律师事务所的实际控制人。
恩师、初恋女记者,面对他们,我动情地举起了酒杯。
聊到了站前那档子事,我攥起拳头,“刑警见到混子行凶哪有不抓的,要是重来,就直接拿了疤爷,绳之以法。”
沈若冰的手伸了过来,轻轻地捏了捏我的胳膊,脸红的宛若盛开的牡丹,“看样我写好的长篇得先放放了,耐心等着你更精彩的故事。”
她话题一转,提到新闻界拼命三郎王青纯,陈一元操着浑厚的声音说,“晚报政法记者老王,深入193次列车采访,被悍匪刀尖压在脖子上,就不承认是记者,拿回了宝贵的摄影资料,泣血写成《193列车上‘红胡子’卖烧鸡》了,一时间洛阳纸贵,争相传阅……”
师生三人谈兴渐浓,陈一元目光满是暖意地看了过来,“回来干刑侦,眼下有点困难,实力潜力没问题,成为鹤南第一侦探早晚的事,我心里一直藏着一个秘密。”
“老师,您想把我培养成接班人?”我问。
陈一元满是憧憬地说,“小子,老夫年近五旬,追求公平正义,潜心修学研道,至今独身,心思全然在修养心性上,曾经梦到晚年的时候,你陪在我身边。”
沈若冰拍着手叫好,“子瑜,有了陈老师鼎力支持,以后事就好办了,早点打掉飞车党,再抓了刨锛帮的铁柱,我的跟踪报道就能结集出书了。”
“铁柱?陆铁柱?”陈一元跟着发出了疑问。
孔叔说打死大眼的是刨锛帮老大铁柱手下的人,我牢牢地记住了铁柱这个名字。
确定了是铁柱,陈一元心情沉重起来了。
他早就接触过刨锛帮这些人,经手过这种案子,手掌也是慢慢落在桌子上,动静不大,却如同千钧之重,“我发誓,孔大眼这事一旦查实了,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一定早日把凶手送上法庭,为民除害,叫百姓看到迟到的公平正义。”
飞车党、刨锛帮恶贯满盈,屡屡作案,多少人敢怒不敢言,可就凭陈一元的实力,无论是打官司,还是举报,都不会没人管!想到这里,我心情沉重地问,“您在当地名气很大,各行业朋友多,是不是知道些飞车党、刨锛帮的秘密……”
陈一元愣住了,“子瑜,你看……”
掀开了衣服,陈一元肚子上露出了一道巴掌长的疤痕,有些生气地说,“铁柱的案子我弄过,证据不足,没法定罪,出庭后的一个晚上,他们动了手。”
我嘴上说不该怀疑恩师,一脸的歉意,职业习惯使然,机敏地看向了电话,余光观察陈一元什么反应。
陈一元有些吃惊,“你要给局里打电话问我出事的案子?”
“怀疑我?”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