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他看不出丝毫情绪的目光，她的心越来越冷。
难道在他的眼中，自己做什么事都是在闹脾气？
紧了下手，她推开人：“我没有闹脾气，你要是不信，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找爷爷当面解除婚约。”
明明如他所愿，可不知道为什么，程泽林的眉头却皱得更紧。
“希望你不是说着好玩。”
说完，他率先转过身，大步朝程老爷子的屋中走去，好像怕她反悔。
乔语嬛顿了一秒，抱紧相机跟了上去。
很快，程家书房。
程老爷子听清他们的来意，神色很是难看：“语嬛，你真是自愿解除婚约？莫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你告诉爷爷，爷爷替你做主。”
乔语嬛逼自己扯出一个笑：“爷爷我想清楚了，我想要嫁给七叔只是小孩子心性，一时冲动……”
“我的确是自愿解除婚约。”
她回答的很顺畅。
毕竟短短的这两句话，早就已经在她脑海里，翻来覆去了百千遍。
但程老爷子的面色反而沉了下去。
“哼！我自己带大的人，有没有受委屈，我难道还看不出来！”
他怒视程泽林：“别以为我不知道，虽然是语嬛说的想要解除婚约，那也是被你逼的！”
说完后，或许是因为一团气憋在心里，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乔语嬛慌了，忙上前扶住人：“爷爷！”
程泽林上前了一步也想要扶住他，却被程老爷子一巴掌拂开：“你给我滚。”
闻言，程泽林站了几秒，就真的走了。
书房只剩下爷孙两人。
程老爷子长叹一声，随后拍了拍乔语嬛的手：“丫头，你是个好孩子，爷爷一定会给你主持公道。”
乔语嬛一怔，心头传来微微暖意。
程爷爷对她，确实比对亲子孙都要好。
上辈子，要不是程爷爷压着，程泽林也不会拖到老人过世后才和她离婚。
只是就算有程老爷子撑腰，她和程泽林之间也不会再有可能了吧？
毕竟……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等从书房离开时，天已经彻底暗了下去。
乔语嬛缓缓回到自己房间，却见到了程泽林。
他大步走来，抬手将一台崭新的相机递来。
她疑惑抬头，他这算是赔罪？
还不等她发话，下一秒，就迎来一句：“秋蕙听说你拍照很好看，想请你明天去河边的照相馆帮她拍照。”
乔语嬛握着相机的手猛地一僵，这一瞬忽地感觉相机上传来的温度凉意刺骨。
“早点休息。”
不等她回答，他就离开。
似乎笃定了她会答应他要求。
可从小到大……她似乎的确从没拒绝过他……
走到床边，她将相机放在床头，无力坐下。
昏黄的灯光落在身上，显得她更孤寂。
脑海中自虐一般想着程泽林曾经对自己的好，可想到这种好，很快就要属于别人……
心就如同被钝刀一下一下的切割，痛的难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