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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你这”陈羽夕从柜台里猛抽几张纸帮大刘擦手,一旁的东北大哥满脸歉意说要给他们打折。
“怎么,快退休了?”陈羽夕继续问。“快晋升了。”大刘边擦边回答,却貌似从陈羽夕的微表情中品出些端倪,果然陈羽夕不像是闲聊,继续追问着,“升什么?”
“你咋那么好奇?”大刘假意警觉,歪着头盯着陈羽夕的脸。陈羽夕刚要拿过可乐,看到他的眼神,愣了一下,瞬间收起了笑容,气鼓鼓地说:“我想给他当儿媳,成吗?”
“他可就一个女儿。”大刘拧开瓶盖,递给她,将插满竹签的饭盒扔进垃圾桶,转身就去结账。陈羽夕从包里掏出一盒烟,取出一支在烟嘴上用力捏了一下,又找起了打火机,大刘停了几秒,马上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啪——窜出一串黄色的小火苗。陈羽夕将头靠过去,黄色的烟丝转为橙色又瞬时变黑,散着缕缕白烟萦绕在她独特的“屁股下巴”之间。
“啥时候学会的?”大刘也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点燃一支,用左手两指夹着,陈羽夕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全套动作,最终将眼光定在了左手无名指第二指关节那颗褐色的痣上。一次外科操作联考中,她和大刘一组,题目是消毒、穿衣、铺巾,因为那颗痣太大,一度让她认为这家伙没有把手洗干净,于是疯狂地在下面使眼色,考试结束了,他们组拿了总分第一,从那天起,她就爱上了这颗有意思的痣。
“去美国后。”大刘看着陈羽夕娴熟的动作,就知道她已是个地道的烟民,烟雾缭绕着她的发丝,淡淡的薄荷香夹杂着厚重的尼古丁,包裹着两人周围的空气。
“你,胸口还疼吗?”陈羽夕突然转过脸,瞟了眼大刘的右胸,接着又盯着他的眼睛。
“下雨天还有点儿,你手呢?还疼么?”大刘碰到她的目光,立刻将视线移到她的手腕上。
“疼。”陈羽夕摸着手腕上的长疤,它像一条丑陋的蜈蚣,横行在白皙的皮肤上,中间部分因为疤痕挛缩浅浅地凹下去一块,原本纤细平滑的手臂像被啃食过一般,有点吓人。
2008年的圣诞节,大刘回学校参加肿瘤影像学考试,陈羽夕则在科里值夜班。那段时光对陈羽夕可谓度日如年,她是北清医学部本硕7年制的学生,06年开始在首护医院跟随王主任临床实习,也是北京市第一批在校参加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的医学生。研二的她作为实习住院医生,接管了一位女患者,骶尾部良性肿瘤,王主任亲自做了手术,起初一切良好,可不知怎么的,一周后患者开始出现低热,经B超探查切口周围有积液,但量不大,加强换药时的引流即可。二级医生田大夫带着陈羽夕每日一次,按压挤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