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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在方墨的脑袋里盘旋个不停然后被一场大火烧得连灰都不剩。
火光冲天,方墨小时候的记忆就随着这场大火消失在了山村的深处,此后,方墨随着一个被她称为父亲的男人到处躲藏,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是她的父亲,直到她九岁那年,男人死了,死在叶城的一座天桥底下,那天下了雨,男人是晚上被冻死的,怀里还抱着小小的方墨。
方墨从男人怀中挣扎着爬出来,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到马路上,一个路人报了警,呼啸着的警车带走了跟她有着唯一联系的男子。
方墨从浴室里出来,头发上滴滴答答的水渍落到地上,逐渐在方墨脚下汇聚成一滩,突如其来的疲惫让方墨不管不顾,裹挟着湿漉漉的头发砸到了床上。
老旧的楼房有些年岁了,楼下有一棵老树,一直延伸到方墨的窗户前,方墨住在二楼。当初方墨只是看它便宜,又是有些喜欢那棵老树的,因此这里虽然离上班的地方有些远但也就租了下来,这一租就是三个年头。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一会儿就变成了细小的丝线,天蒙蒙亮。方墨从床上起来,慢吞吞的,轰轰轰地吹干了头发,扎了个马尾,换了件黑色衬衫,搭配着黑色的小脚西裤,背着双肩背包叼着一片面包就出了门,她要先去搭公交到地铁站里,然后换地铁到市公安局。临出门的时候,方墨对着自己的鞋子有些纠结,最后换了双红色的高帮板鞋。
红色,其实,方墨并不喜欢这么张扬的颜色,只是她觉得自己虽然在解剖室工作,但还是不能穿一身黑。
七点整,方墨出门。八点整,方墨已经到了自己的位置,放好了双肩包,从包包里拿出了一只毛绒熊,放在桌子上,开始了自己的工作。这是方墨每天的必要步骤,三年如一日没有变过。有的人说方墨刻板,严肃。其实不是,只是方墨以前有些自闭,这些事情在方墨的计划里是既定的,方墨没有要改变的意思。
八点半,方墨换了防护服,将头发缩到了帽子里,整张脸蒙在了口罩后面,将自己要用到的工具一一摆好,打开头顶上的大灯。转身从柜子里推了一具已经冰冷的尸体出来。
看着眼前这具已经僵硬的尸体,方墨第一次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开了胸的尸体就这么躺在验尸台上。这是一起自然猝死的案子,只是家属不放心还是请求做了尸检,没什么疑问。
2017年8月19日上午九点半
“陈队,接到报案,发现一具女尸。”王宇站在门口敲了敲陈箫办公室的门。
“在哪儿。”陈箫抄起手边的外套一边往外走,一边问。
“河天酒店,大刘跟老李已经去了。”
“走,小王,你先去,我去叫方墨。”陈箫不想打电话,他想见方墨因此专门跑到楼下叫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