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许久的陆炽似是明白她在想什么一样，突然道：“不如去外头用午膳吧。”
第二十五章 互不亏欠
临仙楼。
简岁禾看着满桌的饭菜，没有半点胃口，只是一直给沈知言夹着菜。
而陆炽也只是抿了口茶，目光在简岁禾和沈知言身上徘徊着。
沈知言惦记着上学，吃完饭以后也没有立刻走。
他见两个大人都没有动筷子，扯了扯简岁禾的衣袖，小声道：“娘，若是你们不吃，可不可以包回家啊？”
“……”简岁禾无奈地笑了一下，“好，快去学堂吧。”
沈知言这才背起书兜跑出了雅间。
他一走，雅间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陆炽看了眼沈知言那连一颗饭粒都没有的碗，终于忍不住问：“这孩子是谁？”
“我儿子。”简岁禾几乎是脱口而出。
闻言，陆炽皱了下眉，心中远不止这一个问题。
可是在看到面前神情淡漠的简岁禾后，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简岁禾眼睫一垂，抿了口茶，低声问：“你和……宋小姐，可还好？”
陆炽闻言，拿着茶杯的手一顿，目光深沉了些许。
她再提起此事，他心中五味杂陈，甚至有些矛盾。
他不想再想，却又希望简岁禾在乎，这样是否能证明她心中还有他？
陆炽摩挲着杯沿的手渐渐收紧，又不住地暗骂自己自私。
淑妃说的对，枉他报读圣贤书……
简岁禾并不知道陆炽的心思已经绕了多少个弯了，她看了他一眼，干笑了两声低下了头：“这是大人的私事，是我冒昧了。”
她将茶一饮而尽，想着这若是酒就好了，至少能让她意识能逃避一下。
“珠曦。”陆炽抬眸，沉默了许久才道，“对不起。”
或许他该将他的情意告诉简岁禾，可此时看来，说出来却只是惹人笑话罢了。
简岁禾眼眸一闪，抬起了头正撞上他那深邃眸子。
半晌，她摇头笑问：“为什么说对不起？你并没有对不起我。”
十年中，陆炽并未说过心悦她，一直都是她只顾深情而已。
他只是不爱她，这并没错。
然而，陆炽并不这么想，听着简岁禾那透着凄怆的双眼，还有那满含孤寂的语气，他心如刀割。
他紧握瓷杯的手骨节渐渐泛了白，几乎都要将它捏碎了。
十年前，他们大婚，因为他的那个约定，他耽误了简岁禾十年的青春。
她病重时，他和别人暧昧不明……
他怎会没有对不起她，只不过都心知肚明，不愿说罢了。
“我说过了，我们一别两宽，你不必对我抱有任何愧疚。”简岁禾看着手中的空杯，仿佛在看自己的心，也是空荡荡的。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至于沈知言，他是我在泗州捡到的孩子，自小乞讨为生，着实可怜，我便将他认作义子，我们过得很好。”
其实她也有私心，她已经没有再嫁人的心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