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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怎么能对陛下不敬?!定北侯想了想,不过确实是这个意思,你能领会就好。
曲红昭拔剑。
定北侯警惕:你要干什么?
曲红昭看了一眼那柄伴她至今的长剑,剑刃上不知染过多少胡人的鲜血。
她挽了个剑花,收剑入鞘,把剑递了过去:帮我暂时保管吧。
这就是此时此刻,曲红昭坐在软轿上的前因了。
她上轿前,定北侯夫妇又哭了一场,哭的是眼下的困局。
曲盈袖逃婚,此事是决计不能外传的。
娇养大的女儿跑了,侯府的名声会被连累成什么样子,大家都很清楚。曲盈袖那张脸太美太艳,且平日行为就偶有出格,到时候传言会传向什么方向,定北侯心知肚明,到那时府里其他女孩儿还要不要嫁人?侯府的百年威名,难道就要败在她手上?
何况逃婚可是打了皇帝的脸,一个年纪轻轻便富有四海、掌握生杀予夺大权的男人,在全天下面前丢了颜面,那后果如何,定北侯想都不敢想。
让曲红昭来替嫁,实在是无奈之举。
曲红昭显然也明白这些,才最终点了头。
曲盈袖出阁这一日,不知有多少爱慕过她的男子,巴巴地守在她必经之路上等着看她一眼。
轿子里的美人听到呼喊声,掀起帘子,却没怎么把眼神分给他们。
曲红昭离开边关时,胡地初春的寒风仍然凛冽,但到了京城,这里春风和煦,百姓们已经换上了春衫。
边关可不太容易看到这样的景象,看着京城百姓一派安乐之态,饶是身处这般困境,曲红昭眼中也微微带了笑意。
愿以我手中剑,护这山河无恙。
这是曲红昭当年奔赴边关时,立下的宏愿。
她下意识去握腰间的剑,却想起长剑已交给父亲保管。
前半生,她信奉的是手里的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凡事总有解决的方法。
如今,也是一样。
曲红昭内心既无新嫁娘的羞涩,也无要欺君的慌乱。
此事还未走到死局,前路如何,无非见招拆招,尽力突破困局罢了。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剑不在手,就凭双手破局又如何?
第二日清晨。
皇城,景仪宫。
当今中宫空悬,太后娘娘在外祈福,把自己为妃的侄女也带了去。曲红昭这位新任娘娘已经是眼下后宫里位份最高的了,她不需要早起给任何人请安,懒洋洋地瘫在床上,感叹自己居然在宫里实现了赖床自由。
还没感叹完就被身边的李嬷嬷揪了起来:娘娘,请起身梳妆吧。
这位从侯府跟来的嬷嬷,十分有事业心,昨日是曲红昭入宫第一夜,陛下却未临幸于她,李嬷嬷显然已经有些急了,熬夜给曲红昭制定好了争宠计划和宫斗一百零八式。
一夜酣然无梦的曲红昭,面对嬷嬷的黑眼圈,愣是生出两分自愧不如之念。
这位嬷嬷姓李,曾在宫廷任职,以前是跟着一位太妃的。后来新帝登基,她被恩赦离宫,如今侯府请了她来,原本是为了提点曲盈袖宫里的一些弯弯绕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