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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觉得荒谬和难以置信,然而更令人愤怒的还在后面。
只见郡主面上浮现出了愠怒之色:“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既已认错,你也不该如此不依不饶!”
“郡主……”
我还要争辩,我爹却忽然捂住了我的嘴,将我死死按进怀中:“郡主娘娘莫怪,小女是失心疯了,才会一时口不择言。”
“郡主娘娘说得对,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是小人过于愚昧了。”
郡主脸色瞬间明朗,她摆摆手,十分大方地说:“无妨,她也是护姐心切。”
“既然你们这样抗拒本郡主的安排,本郡主也不为难你们,”
她抬了抬下巴,用施舍的语气说道:“便赐你们黄金五十两,换个地方好生过日子去吧。”
我爹带着我千恩万谢地离开了郡主暂居的府邸,临走时许清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他只轻飘飘地看了我一眼,而后转头就堆起笑容去奉承郡主。
我来不及分辨他眼中的深意,就被我爹拽了一个趔趄。
他急匆匆地拉着我回到了家中,一到家便赶我去收拾行李。
我娘听见动静,摸着墙从卧房里走出来:“当家的,出什么事了?郡主不肯替澜儿主持公道吗?”
我爹面上是不加掩饰的愁苦,他眉头深锁,沉沉叹了口气:“扬州城已经容不下我们了,我们回老家去 。”
我娘的眼睛里已经流不出泪水了,她喉咙里发出一声悲鸣:“我可怜的澜儿……”
我心头升起浓浓的不甘与愤恨,我爹仿佛看穿了我,他捏着我的肩膀,眸色深深:“眼下保住全家性命最要紧,只要活着,将来未必不能报仇雪恨。”
我心头一惊,蓦地想起临走时许清的那个眼神,还有他看向郡主时眼睛里藏不住的依恋和欢喜。
他那样睚眦必报的人,被我当着郡主的面骂了一通,想来已经记恨上我了。
他如今是郡主的贴身侍卫,郡主明显是喜爱他的,而我全家都是平头百姓,他想要我们消失在这世上,简直不要太轻而易举。
巨大的惶恐与不安包围了我,我只得忍下心中的恨意,匆匆去收拾一家人的行李。
来不及多话,等我爹将租好的马车赶回来,我也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带着阿姐和我娘坐上了马车。
阿姐自那件事后便遭受了一连串的打击,这些时日一直缠绵病榻,人也浑浑噩噩不甚清醒,我与娘依偎在她身边,连哭也不敢哭。
我爹强撑着病体在前头赶车,一路马不停蹄,直到出了扬州城的大门,我心口悬着的大石方才往下落了一点。
不敢去住驿站,天黑后,我爹带着我们寻了个隐蔽的地方休息。
娘带着阿姐睡了,我悄悄钻出马车,“爹,明日你教我赶车吧,你身子本就没好全,再这样奔波下去,只怕会支撑不住。”
我爹原本脸色疲惫,愁眉深锁,却在看见我的瞬间舒展了眉头:“好,漾儿长大了,也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