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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去做了产检,然后正准备往回家的路上走,发现林唯一一直跟着她,哪怕她走进偏僻的地方,他也跟着。林唯一拉着她的袖子,问她为什么要打我们姐弟。
伍媚嫌弃地狠狠推开林唯一,却不料就在这个时候三楼阳台上的花盆被一只猫不小心碰掉,直接砸在林唯一的脑袋上,当场死亡。
“我根本就不是故意要害死他的,你们一定要相信我。一切真的只是个意外,发生太快。”
伍媚哭喊着说她没有一点责任,全怪那只猫,怪那户养花的人。当时她太害怕才慌不迭地选择逃跑。她以为这一切都没人知道。
就在这个时候,爸爸也赶来了。他看到我,首先变了脸色,气不打一处来,开口就质问道:“你这个害死我儿子的人怎么还有脸出现?”
看到眼前这个人,我只觉得左耳隐隐作痛,耳朵里嗡嗡作响。
我退到一边,看着他和警察交涉,之后他给了一大笔钱,然后将伍媚带走。伍媚眼泪汪汪地喊他“老公”,他的脸色也没有好到那儿去。虽然对伍媚还是很好,但是那种好却是一种客气的好。
那些话想必他是听到的,多多少少心里也有些介意。
我快速跟在爸爸的后面,红着眼睛,问他:“你到底还认不认我这个女儿?”
他头也不回地说道:“我从来就没认过你。我只有两个儿子,只是如今都死了。”
这句话又在我心上狠狠地剜了一刀,那种挖心剔骨之痛大抵也就是如此了。
我曾经那么努力想得到他的认同,练不喜欢的芭蕾舞,成绩总是全校第一名,可是无论如何也得不到他的爱。
为什么别人理所当然拥有的东西到我这里却只剩下奢侈?想要一个家,想要父爱这有什么错?
我绝望地看着那个扶着他老婆走远的人。他没有回头,丝毫不理会他身后有那么哀伤的眼神。我只觉得此时此刻,人几乎是摇摇欲坠。林唯一的死是我不能改变的,可是乞讨父爱我能够去争取,却不料被人无视被人践踏,被伤得体无完肤。
夜之航目睹这一切,急忙走过来扶着我,焦灼地安慰道:“你可以对林唯一执着,但是不能对对你无情的人执着。”
“夜之航……”我哭着抬起头,满脸泪痕地问他,“为什么我爸爸要这么绝情地对我?我努力了十几年,是块石头也会捂热,可是为什么偏偏他还无动于衷……”
“林晚,你不要强求。”
“可是你也在强求啊……为什么你还没有放弃……”
“因为我还没有把你放在手心捂上十几年。”
我紧紧抓着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膀上,失声痛哭,快到窒息。
只是我没能看到,夜之航的拳头渐渐握紧,眼里的怜惜渐渐染上一丝狠戾。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尽管缓慢,我还是在煎熬着等待过去过去。所有的生活都归于沉寂,我认真上课,利用空余时间打工挣生活费,芭蕾舞鞋烧了,不再跳舞。和夜之航的关系还不错,偶尔一起去吃饭,或者是沿着某条马路一直走。我发呆的时候,他陪我发呆。我笑的时候他也笑着,不再说过激的话,两个人像是好朋友一样相处,待在合适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