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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不要口无遮拦。”聂先生说道。他看了看那道被打通的墓室,厚重的棺椁就那样摆放在墓室中央,冰冷而死寂,仿佛在向人发出一种无声的邀请。看了一会儿,他面色凝重的说:“这座墓,和我之前预想的不一样。我有种感觉,再干下去可能要出事。大家考虑一下,最好是今天就此打住,我们回去再从长计议。”
听这么一说,几个人心里都是咯噔一下。毕竟是策划者发的话,如果在此停手,就相当于宣布这趟差事告吹了。
“回去?这都挖到这里了,棺材盖子一掀就是宝贝了,你他吗的居然说要回去?!”陈三像炸了毛的猫一样,龇牙咧嘴的向他***,“你是不是怂了?怂了就早点滚蛋,老子来开这个棺!”
“慢着!陈三,你怎么流血了?!”陶牛大声喝道。
众人都为陈三一反常态的暴躁感到惊讶,纷纷看去,这个家伙的脸上不知何时出了鼻血,并且越流越多,像挂面一般落到了衣服上,而他还兀自不知。看他歇斯底里的样子,陶牛走过去一把手给他制住,放到在了地上才消停。
他看着这样的局面,说:“大家这一路下来也忙活了挺久,先生你看,打道回府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啊。”说到底,这处墓计划了那么久,如今正殿都打通了,放着不动岂不是便宜了后来人?
聂先生沉默半晌,也不再制止,只看着他们先走进去。正室里面的长方体棺椁,通体盖着发灰的石盖。陶牛和帮工拿出物件,只需撬开棺椁,下面就是棺木了。这当的功夫,聂先生点着了一柄油灯,走到墓室的东南角,让它缓缓燃烧。
一会儿过去,墓室里只剩下一副棺木,众人合力抬开,从里面飘出一股成年的腐臭味。他们朝里望去,只见棺内躺着一具高大的男尸,身型健硕,穿着清朝年间的将服,看上去确是如陈三所说。但是再一看,这具尸体全身肿胀,四肢发端都长出了白毛,聂先生怔了一下,叫他们只许动棺里周围的明器,凡是尸体身上的东西都不要碰。
陶牛他们遵照执行,戴上手套,谨慎的取那些细碎的陪葬品,看着穿戴在尸体身上的首饰、腰带和环佩之类的物件,没有妄下心思。
聂先生自己对这些不为所动,这里还有一些他没想通的地方,他扫了眼棺内,又把目光看向墓室四周,发现自己点的那盏灯,火焰不知从何时变成了青绿色。
怪了。见这鬼火一般的灯烛,他回头发现陈三不知何时溜了进来,居然在对尸体身上的宝贝打主意。对于如此异化的尸身,陶牛都不敢妄动,何况是陈三,但此时的他哪还有一点人样?只见他双眼发红,满脸滴血,正在像饿鬼一样啃着尸体的手,想把他拇指上的一枚扳指给咬下来。
混账!聂先生大叫一声,另外装财物的两人急忙冲过去,把陈三拉下来。那陈三像是中了邪,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死死抓着尸体不放,看来是之前吸了太多尸气,中毒很深。他七窍流出的血滴在了那尸体的手和身体上,阻拦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