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桑迅速收敛思绪，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溜出了包厢，沿路问了几个服务生，沿着周聿白的路线来到了走廊尽头的一个观景露台。
刚准备迈出去，就听见周聿白清冷的声音，不知在跟谁交谈，“知道我是谁吗？就对我说这种话？”
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身，他一手插兜，一手捏着半截烟，周身的气压似乎比深秋的夜风还要冷。
半束光打在他脸上，显得他眉目更加冷硬。
他斜对面站着个身姿妖娆的年轻女人，大概是被拒绝了，这会儿正掩面哭泣，“对不起，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我可以不要名分，只要能让我跟着你，做什么都行。”
他低头，将指尖的烟戳灭在一张卡片上。
然后抖了抖灰，面无表情的将卡片递了过去，“你这个年纪应该在自习室做题。”
像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忽然回头，幽冷的视线淡淡扫过来。
迟桑没动，心里却是咯噔一下。
那个女人见周聿白态度冷漠接过卡片哭着跑开了。
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还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小卡片掉落在地。
她垂眸看了一眼，粉色的卡片被烟头烫了个洞，刚好是照片上衣着暴露的位置。
她下意识的皱眉。
都说周聿白厌女，视女人如玩物，看来没虚传。
她视线再次投过去。
周聿白正好转身，随意的靠在栏杆上，腿往前抻，显得直又长。
他重新取了根烟，斜叼在嘴里，从西裤口袋摸了个打火机，吧嗒吧嗒的点着。
迟桑深呼吸，迈步走了过去，下意识的去看他西裤上被她弄脏的位置。
周聿白对她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视线落在她手心里被攥变形的名片上。
他终于点着烟，慢条斯理的吸了一口，将烟雾吐向了她头顶上方，“怎么？你也准备给我递卡片？”
迟桑嘴角噙着精致的笑，尽量让自己保持得体，“我递给你，你会接受吗？”
“不会。”他没有一秒的犹豫，眼神漠然。
她有些失落，将那张名片揪成团丢进他身侧的烟灰缸里，“这是别人给我的。”
“哦？”他似是来了兴趣，“谁的？”
她定眼看着他，没回答。
“张局？”
她没摇头，就是默认。
周聿白冷笑，“那你还出来找我？我劝你，把他名片捡回去，就算扔，也扔在个没人看见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她突然打断，“我想跟你。”
周聿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紧跟着就笑了，“从前你高高在上是迟家千金的时候我都不会多看你一眼，凭什么认为你沦为卖酒女了我会接受你这种痴心妄想的要求？”
在来之前迟桑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这会儿心情也没有太大的起伏。
她没那么紧张了，反而不紧不慢的开口，“凭我们睡过。”
他抽烟的动作停了下来，视线徐徐的落在她的脸上，眼尾微挑，眼神轻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