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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茵面上微笑,心里腹诽,好歹也做了这么多年丫头,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早就烂熟于心。
然而丫鬟并不走,反而凑过来,坐在她对面继续搭话。
“我叫流香,是这院里的大丫头,府中各路消息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那流香姐姐真是厉害啊,以后多得仰仗你。”林茵半真心半敷衍,并不怎么热忱。
与不熟的人打交道太耗心神,她一心只想熬药,做好本职工作。
奈何流香的屁股就像被糨糊黏在板凳上,东扯西扯竟然说不完。
林茵初来乍到,不想赶人惹麻烦,只能支棱着耳朵听,捧哏似地回应两句。期盼对方良心发现,能主动离开。
说着说着,从流香嘴里蹦出来个名字,令林茵精神稍稍一振。
“鸣雀?你知道鸣雀?”
“当然,整个都城内有谁不知道?鸣雀可是连枢密使杨大人家都偷过,听说偷来的东西都卖掉换钱,散给穷苦百姓。”流香说道。
林茵这还是第一次知晓,在柳家整天不是忙着干活就是被柳芊欢折磨,根本不怎么接触外面。
柳家不准下人们乱传话,除了府内事务以及一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外,其他的根本说不上几句。
林茵不由问道:“这不就说书里讲的劫富济贫的侠盗吗?”
“谁知道呢,又没人见过鸣雀,传言里是这样,不过本事确实高,到现在都没被抓到。”
流香不以为意。
林茵很想说自己见过,但她知道这秘密要藏得严严实实,这辈子都不能同别人说起。
她的心思不免飘荡起来,那晚鸣雀出现在府里,很可能也是奔着偷窃而来。只是不知道他最后有没有得手。
她还记得儿时曾听娘讲过那些流传下来的老故事,当中就有飞檐走壁,快意恩仇的侠盗。
他们嫉恶如仇,到处劫富济贫,高超的武艺躲过一次次追捕。那些贪污腐败的狗官只能在他们身后气得跳脚。
鸣雀也是这样的人吗?
流香见林茵神思缥缈,不由冷嘲热讽:“像你这样的最会做梦,准以为这是什么侠义浪漫之事。当窃贼的人多半猥琐油滑,不是好东西!”
林茵垂眸没吭声。
流香也没了聊天的兴致,她自认看透林茵底子,就是和往日那些俗脂庸粉一样的丫头。于是扭身招呼也不打就走了。
林茵没搭理流香,一心回想之前种种。
她不确定鸣雀是好是坏,但那晚只有他帮了自己,这才免遭疾病缠身,也避免春光乍泄的羞辱。
仅凭这一点,他值得一声谢谢。
汤药终于熬好,林茵小心翼翼地倒进瓷碗里,端着托盘准备送过去。
结果刚出了灶间,她就见到柳芊欢带着丫鬟进院,她想退回去避一避,刚一转身就听见尖厉的女子嗓音响起。
“站住!给我过来!”
是柳芊欢。
林茵极不情愿地转过身,端着托盘走过来,低头屈膝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