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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叙将兔子灯塞进我怀里,「今年是癸卯年,自然是黑兔。」
我想了想,还是收下了。
毕竟元叙那双眼睛冒着盈盈水光,我觉得我若是拒绝,元叙能当街哭嚎出来。
况且,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收到花灯。
酒楼掌柜取笑道,「二位感情真好。」
我认认真真地看了那掌柜一眼,犹豫着要不要给他介绍城东街的李医师。
跌打损伤,「眼疾」肾虚,都能治。
我往常在练武场惹了一身伤后,都是找他治的。
元叙倒是笑嘻嘻地同那掌柜道了声谢。
这人像只上蹿下跳的猴,一会儿买朵鲜花,一会又拉着我看变脸去了。
「呐,娘子,这是我捏的陶人,像不像你?」元叙转过身来看我,一双眼睛亮堂堂的。
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的。
我敷衍点头,「像。」
他突然红了脸,羞赧道,「那…娘子可不可以,也给我捏一个呀?」
我刚想开口说话,却被一人先一步打断,「这便是元公子的新妇呀?倒是有几分姿色,只是看着年纪大了些,怕是不好生养吧?」
声似黄莺啼,倒是顶好的一副嗓子,只是说出来的话不太好听。
我循声望去,只见一粉裳姑娘立于楼阁之上,居高临下,神色有些傲慢。
「苏姑娘,我家娘子如何,还轮不到你来置喙吧?」
元叙面色一紧,握着我手腕的力道也逐渐加大。
我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
这人身上毫无内力,手劲竟这般大?
「元叙,我与你新妇说话,又不是同你说话,你着急个什么劲?」那粉裳姑娘又转而看向我,「这位夫人,莫不是被我戳中了痛处,不敢开口了?」
我示意元叙松开我,在他有些担忧的目光下,缓步上楼。
那粉裳姑娘警惕地后退一步,「你,你要干嘛?」
我微笑着贴近她的耳边,「苏姑娘先前差人送到我夫君书房中的那只珠钗好生漂亮,我还留着呢。」
「苏姑娘莫不是爱而不得,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粉裳姑娘名叫苏铃兰,是户部尚书家的千金。
爱慕元叙的人众多,苏铃兰便是其中之一。
在我进门之前,苏铃兰曾偷偷差人送了一封信进靖西侯府,将自己的仰慕之意说与元叙听。
与信一起的,还有一只铃兰珠钗,当作信物。
对于京城里闺秀少爷们的情情爱爱,我知之甚少,这些还是青梅说给我听的。
苏铃兰面色微白,「你威胁我?」
我继而一笑,不想再多言,转身下楼。
我若真想毁了她,方才在楼下时,便可将此事大声公诸于众。
苏铃兰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与人私相授受,这事若是传出去了,她往后想议亲,怕是难了。
身后的苏铃兰跺了跺脚,有些气急败坏道「一个舞刀弄枪的泼妇和一个扶不上墙的废物,还真是般配!」
我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