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从来都没人来寻过他，他所谓的赵家身份也就逐渐惹人怀疑，萧雪雪深受周遭人影响，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他这个珩哥哥，却始终都是颐指气使的态度。
可萧家毕竟养他这么大，哪怕曾有薄待，也是功大于过，他不能计较。
“让太医去看看。”
蔡全福躬身应是，转身出去传话，琉璃正踮着脚往里头看，见他出来顿时脸色一亮，可瞧见他身后没人，脸色就又沉了下去：“公公，皇上呢？”
蔡全福摇头叹气：“皇上听说悦妃娘娘病了立刻让奴才宣太医去瞧瞧，可他忙于政务是真的抽不开身，你还是回去吧。”
琉璃犹不甘心，她咬了咬牙：“蔡公公，听说沈姑姑还病着，皇上身边最近是谁在伺候？”
蔡全福一凛，眼神霍得锋利起来：“放肆！皇上身边的事是你能打听的吗？！”
琉璃唬了一跳，连忙认错，心里却有些憋闷，多少都觉得赵珩有些忘恩负义，如果不是萧家，他哪里能有今天？
可他现在却对悦妃如此冷淡，都说她病了也不去看看。
但眼看着蔡全福疾言厉色，她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忍不住又往乾元宫里看了一眼，瞧见有宫女端着点心往正殿去了，眼神唰地锋利了起来。
果然又来了狐媚子。
她暗地里咬牙切齿，面上却满是惶恐：“公公恕罪，奴婢哪里敢打听皇上的事，只是我家主子毕竟是和皇上一起长大的，这许久没见到人，心里自然惦记……既然皇上没空，就劳烦公公带句话，就说我家娘娘温好了兰灵酒，皇上什么时候去都有得喝。”
这还像句人话，蔡全福缓和下脸色答应了，眼见着琉璃走了才转身往身后看去。
正殿里平日里当值的内侍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就都换成了宫女，宫里的消息素来传得快，大约这些人都是消息灵通的，已经知道沈芸的缺要人顶替了。
可想着刚才琉璃看这些人的眼神，蔡全福又忍不住摇头，这世上的事哪有全是好的呢？
她们看见的是一步登天的机会，这藏在背后的暗流却完全忘了。
沈芸可还窝在偏殿里养着呢。
他唏嘘一声，抬脚进了正殿，赵珩已经处理完了折子，正被宫女服侍着洗漱，架子上还搭着寝衣，看这架势是打算歇歇了。
蔡全福连忙上前接手，随口将刚才琉璃要他传的话说了。
赵珩却是怔了怔，蔡全福只当那是寻常一句装可怜的话，可他却不知道当初赵珩因为沈家退婚闹到几乎丧命的时候，是萧雪雪一壶兰灵酒救了他。
她这是在提醒自己，别忘了她的救命之恩。
“换套外出的衣裳，朕去看看悦妃。”
蔡全福一愣：“皇上，时辰还早，您歇歇再去也不迟。”
赵珩却没有改主意的意思，只微抬下巴，催促他快些。
蔡全福看了眼他熬得通红的眼睛，有些无可奈何，只能顺从地服侍他更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