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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已经天亮。
裴飞烟是被相机快门的声音惊醒的。
“怎么回事?”
“咔嚓、咔嚓!”
“好痛……”
“咔嚓、咔嚓!”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酸痛。特别是头,痛得要爆炸了。脑海里白茫茫一片,只要略加思考,就好像有电钻机在钻她的太阳穴。
伸手揉揉眼睛,世界依然一片模糊……
身下……身下却软软的。
她在一个被窝里,从柔软度来看,这个被窝的质量上乘。
裴飞烟随手一摸,摸到了眼镜,戴上。
世界清晰了——
于是她看见了散落一地的衣服:她的裙子、她的高跟鞋、她的小可爱、她的外套……
这些,是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另外一批东西:男人的外套、男人的领带、男人的皮带……
裴飞烟被自己见到的东西吓一大跳,直接弹坐起来,正好看到裴纯得意张扬的笑脸。
“裴飞烟,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鸟!难怪可以能拿新人奖,原来是睡出来的!这次还不被我抓个正着!”
裴纯,裴飞烟同父异母的妹妹,清城第一名媛。
从小和裴飞烟不对付。她好不容易安排下这一出好戏,还不把裴飞烟彻底踩得身败名裂,永世不得超生?!
裴飞烟意识到自己没有穿任何衣服,下意识拉高被子挡着自己,惊慌失措地说:“我没有!”
她就知道,昨天的庆功宴上,裴纯突然出现给她敬酒不安好心!
裴纯指着地上的男人衣物咄咄逼人:“没有?这些是什么?难道你私底下有变装癖?!”
裴飞烟怎么知道这些男人的东西哪里来的,她最后的记忆是被那厕所里跑出来的男人带上电梯,之后就没有任何记忆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抵死不认账,把脑袋摇成拨浪鼓:“不,我没有!你设计我,裴纯,你个***!”
裴纯的名字有个“纯”字,为人可一点儿都不单纯。她一心一意把事情闹大,举着手里的相机,对门口她叫来的,挨挨挤挤看热闹的人高声说:“各位,真是家门不幸。姐姐你怎么那么不自爱呢!我这做妹妹的都替你感到丢脸啊!”
裴飞烟快要疯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事实是,她现在一丝没有地在酒店的大床上,满地都是男人的东西。哪怕裴纯没有抓到那个跟她那啥的男人,也是名誉扫地。
对了……男人……
这儿,只有男人的衣服,没有见到人啊?
裴飞烟猛然抬头,盯着裴纯:“裴纯,该不会你趁着我喝醉,把男人衣服丢在地上,然后污蔑我吧?”
“污蔑?”裴纯一怔之后,哈哈大笑,“太好笑了,这么拙劣的借口你都能想出来?我可是一进来就见到这个德行了,这些都是我的证人!”
旁边几个打酱油的,鸡啄米地点头。
裴飞烟这下,彻底傻了……
她、真的和男人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