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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夫人张着嘴,夸张地掐着脖子就要发出惨叫,许然亭终于知道原先衙役的表述方式是从谁身上学的了,连忙尴尬地摆摆手:“夫人不必那么逼真,本府知道夫人没有说谎。”
白夫人迅速闭嘴,甜甜一笑:“大人英明。”
许然亭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又问了些关于王有德的问题,答案和衙役告知他的分毫不差。
王有德是一个富家子弟,对白芷一见钟情,可是白芷已经是沈蓝的妻子了,他只能心痒着。沈蓝死后,王有德一度扬言要收购奢香茶铺,娶白芷做小妾。白芷并不搭理他,可能是因为最近客源稀少,为了能继续经营茶铺,她不得已向王有德借了些钱。
许然亭上楼,仵作张伯已经验完尸体,许然亭用袖口捂着鼻子,并未靠近:“张、张伯,什么情况?”
张伯是一位年近六十的验尸官,一张脸比死人还要白:“回大人,旺财、王有德的死状和三天前胭脂铺的张老板一样,整颗头都被咬断了,伤口边缘极不规整,头颅也不知所踪。依我推断,死亡时间大概是午时左右。”
张伯看着满地的鲜血,舔了舔嘴唇。
许然亭被他无意识的举动吓得够呛,知道的明白他是在斟酌措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什么变态的癖好。先前早有道士分析过了,磨牙吮血杀人如麻的妖非常多,有一种叫傲因的妖格外喜欢吃人脑,他们一致认为此怪为傲因,可是用尽办法也对它无可奈何。
许然亭不知道胭脂铺的老板、旺财、王有德三人之间有何联系,但他需要尽可能将自己看到的记下来,也许有一些下属忽略的细节,就是对付妖的关键。
事实证明并没有。许然亭不是破案的料,也不是猎妖的料。他忍着呕吐的欲望,匆匆下楼,白夫人还在那儿哭。
因为开了许久的窗,空气中的血腥味淡了一些,白夫人身上的脂粉味更浓了。许然亭随口问道:“夫人真是好兴致,每日打扮都如此精心,也常常去逛些胭脂铺子吧?”
若是这桩案子和妖没有关系,白夫人的嫌疑自是十分大的。再说妖风刮起的时候,四下里一片昏暗,白夫人也不知道身在何处。但是许然亭怎么看也觉得此女不能徒手拧下两个成年男人的头颅,何况她与旺财并无深仇大恨。
“是啊,奴家常常去敷春胭脂铺买胭脂,谁知那老板竟然也被可恶的妖杀死了,真是造化弄人啊……”
说着她又掩面哭起来,一哭起来没完没了,许然亭正有些后悔,这时白夫人忽然不哭了,像上了发条的钟表,机械地招呼了一个打手过来:“阿五,都这个时辰了,沈郎怎么还不回来?”
打手阿五欲言又止。
许然亭知道他懒得再告诉白夫人,沈蓝已经失踪很久,很可能早已经死了。
“沈老板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耽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