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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相较于数月前微微不同,这次一身珠光宝气的桃粉色,颇有点窈窕淑女的意思,奈何衣裳是男子样式,折过身来一瞧,也过真是个如假包换的大男人。
这身装扮若是放在别人身上,定是个假丫头娘娘腔,穿在这人的身上,不知怎么……却忽然有了点儿出水芙蓉的俏丽模样,大概怪便怪那一张脸太过于雌雄莫辨。
凤皎久未出山,眼睛尚且还停留在天地初开时的混沌中,因此也瞧不真切,这人的容貌到底存了几分真,不过一开口,嘴里还是那副老前辈口吻道:“几百年前见面的时候,你还只是一个球呢,只不过岁数大了……记不清到底在哪儿见过你,既然似是故人来,便自报家门叫我认一认吧。”
“我叫澜扇,哪儿来的什么家门?四海为家。”那人讨便宜吃了口龙须酥,这张嘴可谓是走到哪儿吃到哪儿。
凤皎闻言冷笑一声,心说还真是四海为家……整个四海都是你家的:“别谦虚了,天帝臧剑的九皇子我还能不认得?臧剑白活那么多年,就生出你这么一个根骨能看的,臧剑替你装腔作势办满月酒那天,我被峳汌拉过去凑热闹,还趁你爹不注意,照着屁股把你打哭了呢。”
澜扇:“……”
凤皎大概也觉得不怎么好笑,于是继续道:“你不是被臧剑罚去思过去了吗?几百年了没什么动静,这会儿说放出来就放出来了?你小子可以啊……”
澜扇:“……”
凤皎话锋斗转星移,眨眼间又变成了盘问:“可这之后你一直跟着***什么?生生一路从青州到了汴梁,我若是不慢些时日,你是不是还想跟我去云萍城啊?”
提起云萍城,澜扇眼珠好容易转了转,神色愈发阴沉。
凤皎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索性一口气帮他说了出来:“放心吧,就算是你想进,峳汌也不会让你进的。就是你老子想进也没门儿,更别提你这小兔崽子了,所以你才想把我拖在汴梁?”
凤皎的这张嘴啊!
澜扇眼底凶光毕露,薄唇几不可闻却反复咀嚼着那两个字——峳汌。
然而不待凤皎再说什么,雕梁画栋的小旅馆屋顶不断有瓦片接连响动,那人功夫不错,轻功亦是登峰造极,眼见着凤皎这件屋子上头破了个大洞,顿时放下了脚步。
两人在这刺客从房顶越下的头一秒,就心照不宣的缩进床底下装死尸静观其变。
那人不愧是刀尖舔血混营生的,自己想接近的目标转眼老窝被人端了,都没在现场流露出太多的情绪。能翻的地方都翻了一圈儿,发现没找到,来人这才不可置信的说:“不可能啊,信条呢,难道先一步拿走了?”
床下的澜扇和凤皎听到“信条”二字,瞬间脸色巨变,心说果然树欲静而风不止,无端下凡,昭示着这些仙官当中必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