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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宫婳走后,我召进沉烟,“可是亲眼见到温小姐和江大人在茶楼上喝茶?”
沉烟回道,“探子亲眼所见,不会有错,二人似乎兴致颇佳,聊了有一会儿了。”
我有些头疼,命沉烟给我按按穴位。
“也罢,温姐姐若是能找到她自己的幸福,也算是了却我一桩心愿。”
只是那人……
3
我身份尊贵,自小事事顺心,身边众人都如众星拱月般围着我。
我与温尚书的长女温琼走得极近,她温婉大方,才艺双全,从不会在众人面前失态。
我们常常相约出游,我总是喊她温姐姐,她会含着笑应我。
我一直觉得她是下凡历劫的仙女,在这世间无人可及。
一日我们出门逛街,路过学府时被一道温润的声音吸引住了。
我拉着温姐姐去瞧,我们透过门缝向里望去,只见一名少年在行策论。
少年神采飞扬,嗓音不急不徐,温润如玉,一旁的夫子眼中满是赞赏。
我一时看呆了,暗暗钦佩于他的才情。回过神后忙拉看温姐姐离开,她的反应有些异样,像是在出神。
我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才忽然反应过来,随我离开。
那是我第一次见她失态。
后来我经常参与小姐们之间的宴会,少女们的娇俏声充斥在整个院子里。
江家小姐偷偷交给我一支海棠,“家兄想要约宫姐姐出门踏青,托我来问宫姐姐是否赏脸。”
我有些疑惑,在脑中苦苦搜索着有关江家公子的记忆。
“我与你家兄素未谋面,他为何会邀请我去踏青?”
江小姐朝着一个方向努了努嘴,我转身看去,只见一名白衣公子倚着树也朝我看来,正是那日学府中的少年。
原来他便是江家公子!不过一旬,我便收到了江府下的帖子。
我乘着马车去到郊外,野外的景色很好,春光明丽,三三两两的柳树排列在岸旁,确是个踏青的好去处。
忽而有人唤起我的名字,我缓缓回望,岸堤上一名公子手执折扇,他的笑意如同初春的微风,使人心神荡漾。
他沐浴着春光,走下岸堤向我而来。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莫过于此了吧。
我呆呆地出神,一恍眼他已来到我身前。他折下柳技,将枝梢的露水点在我额间,完成了休沐礼。我心下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却不敢有所回应。
他率先开口打放了沉默:“江府江晏川,适逢其会。”
他的声音温润,抚平了我心底的慌乱。
自那次踏青后,我们之间的联系日益密切。我们一起联句作画,弄笛吹萧。
他欢喜在我练舞时为我伴乐,我们沉在这甜蜜的气息中,吸吮着其中的芬芳。
我与温姐姐的往来被压缩得所剩无几,直至我告诉她我要与江晏川成婚了。
她笑拥着我,不发一言,我感到肩头有濡湿之感。
当时想来,以为是温姐姐舍不得我,现在看来,是她所爱之人要娶了别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