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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娘?姜臣怔了怔,想起小姑娘明亮灿烂的双眸,姜臣一口否决:“她不适合。”他跟姜遥接触时间不长,但他可以肯定这小丫头不愿意入宫,三叔也不会答应把自己的掌上明珠送到宫里。
他扬眉中年男子问:“方太夫人跟你说了什么?”方太夫人就是姜臣和姜遥的曾祖母方氏,方氏并不是姜臣的亲曾祖母,是故姜臣这一房都只称呼方氏的诰命,并不称她为曾祖母。
这位中年男子是方太夫人的侄孙,姜臣用人不拘身份,也没因为方文是方太夫人的侄孙就远着他。方文虽是方太夫人侄孙,但从来没想为了祖姑背叛郎君。
方文说:“太夫人说十娘子年纪半大不小,还能耽搁几年,正适合送入宫里。”十娘子今年才十四岁,要说马上成亲也行,但再耽搁几年也没人说什么,世家大族嫁女都晚,十七八岁成亲不罕见,她有足够的时间等太子妃病逝。
姜臣淡声道:“这事由三叔做主。”姜臣对姜遥印象不错,也不忍心送这孩子入宫,不过要是三叔愿意他也不会阻止,毕竟她也不是自己亲妹妹。姜臣对裴彦说:“我寅时就走,你留下照顾三婶,待三婶身体好转,你就送她们入京。”姜臣行事面面俱到,既然都路过别院了,自然不会丢下三婶和堂妹不理会。
“是。”裴彦拱手应声。
姜臣同幕僚议了一会事便歇下了,他只休息了一个半时辰就起身,跟侍卫打了一套拳法后,寅时准时出发。等姜遥和安氏醒来时,姜臣已经离开很久了,算着时间都快到京城了。
姜遥听说姜臣晚上只睡了一个半时辰,不由感慨果然成功不是凭空掉下来的,大堂兄一天只睡三个小时的情况应该是常见情况吧?姜遥心中感慨一番,又开始欣赏姜臣送来的《秋风赋》上,姜臣是后世出名的书法大家,姜遥前世就曾看过他不少书法拓印件,他传世的书法作品中并无这篇《秋风赋》。
但姜遥是知道《秋风赋》,这篇赋是姜臣名作的,旁人作赋都是秋兰、皎月,要不就是朝代名景,唯有姜臣以秋风为赋名,秋风肃杀,古人就算以秋天为赋也是不会以秋风为名,只有姜臣百无禁忌。后世史家点评这篇名赋是“反意昭然”,不过现在看来,大部分人都还没看出姜臣心怀大志。
姜遥一手支颐,偏头问珊瑚:“你说大堂兄为何要送我这个?”
珊瑚想了想猜测说:“让姑娘照着这篇赋写?”
姜遥哑然失笑:“怎么可能!”姜臣这是狂草,姜遥草书也会,但绝对写不出姜臣这种气势,也不是说姜遥水平不行,而是两人成长环境的差异造成了姜遥永远无法写出姜臣的风格,反之亦然。
珊瑚道:“那就是郎君给姑娘的奖励?”
姜遥没吭声,大堂兄不是要送她谢大家的手书了吗?为何再送一篇自己的手书?姜遥很聪明,可她再聪明都想不出姜臣如此隐晦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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