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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要进门,一枚染了墨的弹丸,直冲我眉心而来。
幸而这些年我跟着兄长学了些护身的技艺,躲闪够快,只擦到了鬓边的发簪。
否则,出丑事小,打着脑袋躺上十天半个月,也不是唬人的。
「哪来的毛孩子!快下来!」
吕嬷嬷紧张我,指着树上的孩子发火。
身后传来不积口德的尖讽叱骂:
「这是从哪来的腌臜婆,我们定南侯的世子,也是你这样的***货能羞辱的?」
指桑骂槐,意有所指。
我转身回眸,见来人姣姣风姿,面若桃李。
偌大的阵仗丝毫无惧,甚至还挑衅瞥我个白眼,抱着扬扬得意的姿态等我失控。
我便知道,她就是顾氏的庶妹,府中的贵妾顾晚宁。
撺掇着他姐姐留下的世子,在我新婚之日,让我难堪不能收场。
最好激的我失了理智,跟孟天行闹起来再犯了她姐姐的忌讳。
这样即便我嫁进来,做了正房娘子,可没有夫君的爱重,又失了仅有的体面,便形同虚设,她一样还是头一份的尊贵。
就算传到外面,她也能撇的一干二净。
无非是孩子太小,她一个庶母不好管教,而我这个嫡母没有容人之量,进门头一日,就拿前人的孩子作伐立威。
怎么看都是好谋算,只可惜。
我讳莫一笑,毫无芥蒂拉起她的手:
「这就是顾妹妹吧,我这姐姐初来乍到,还请妹妹日后多多帮衬。」
手上的镯子被我褪下,顺势戴到她的腕上。
她果然又狠又厉地嫌弃挥开。
镯子掷地清脆,四分五裂,我也被她力道带的有些站不稳。
吕嬷嬷虽有气,但没糊涂,尤其是在宫中跟了长姐这么多年,什么利害场面没见过。
我稍递给她一个眼神,她立马咋呼起来将我扶住:
「诶呦天爷,这定南侯府什么规矩,是要目无尊卑,以下犯上嚒!」
正好戳中顾晚宁身为妾氏的痛处。
她指着我的鼻子叫骂: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同我称姐妹!我姐姐才是这定南侯夫人,她要不是为侯爷产子命殒,哪有你这种不知哪来的破烂货,攀上我们侯府的门庭!」
「无非仗着你姐姐在宫中有些狐媚劲儿,就想在我这儿作威作福,我告诉你,侯爷心中只有我,只有我们顾家,你想在我面前显摆尊贵?好哇,那你就搂着那份尊贵,等着独守空房吧!」
她领着孟承寅神气离去。
吕嬷嬷有些担心:「姑娘,这万一她到侯爷面前告状,这大喜的日子,侯爷连面都不肯露可怎么办?」
我垂眼落在地上:
「不怕她告状,就怕她不告。」
上好的翡翠,真是可惜了。
不过能换来我这大婚的体面,也算值。
「把这些拾起来,然后派人告诉侯爷,顾姨娘将御赐的手镯打碎了,我既不得名分,也有过错,让侯爷自己拿个主意,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