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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歧扬平稳了心绪,她虽说此次是为曲墨函被诬一案前来,可他却是不晓得,亦是不能保证,她不想为自己两年前所吃的苦头,讨回一个公道。若他能将朝堂上的明争暗斗稍稍告知,她是否会知难而退,重新回到扬州修养生息呢?
他狠了狠心说了下去,“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也不愿相信,但诚如你方才所说的问题,最起码的一条,他要怎么送信,我问过那晚的守卫,石厉没有骑马,便要大大咧咧地往外走,而最终抓着他,是因为他和别的将士起了矛盾,争吵不止,还险些动手,这便有两处可疑了。”
苏雁菱亦是领会,“其一,身上藏了那样一封信,应该小心,可他竟这般大胆,还敢跟人争执;其二,没有骑马,若他有心出营那他们交信之处必然是大越大营附近,可附近除却锦山便几乎都是平原,一览无余,锦山上又林木众多,晚间极易迷路,这两处都不会是见面交信的好地方。”
叶歧扬望向她的眸中已添了几分诧异,欣喜却又有着一种难言的情绪,似是悲哀、似是伤怀,可更多的,却恍若是愧意。他道,“聪明,一点就透。”
苏雁菱并未留意到他情绪上一闪而过的变化,斟酌着说道,“所以你怀疑,他根本就不必送信,只是需要身上藏着那封信时候被人捉住,随后让那封有着将军笔迹的书信曝光,陷害将军,将他置于死地?!”
“是。”
苏雁菱顿时大惊,“可若是如此,将军岂不是很危险?一次不成,难保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她转念一想便又去揣摩林彦的心思,“林彦不愿再查下去?他惧怕权贵!怕他们毁了他的前程?!所以他才杀了石厉···”
叶歧扬只能摇头,推说不晓得,“这我不知道,只是,”他望着苏雁菱,背靠身后的古木,声线愈发柔和,“雁菱,如今越启对峙,若是在这节骨眼上,动摇了一位手握重权的人物,于大越,未必是一件好事。”
苏雁菱霍然起身,大越朝中的权贵,手握重权的人物,动了他,便有可能危及战地···
难不成,是太子刘玦?两年前求亲不成,便设计绑架,险些毁去她清白之身,夺去她性命之人。心底无端地发冷,刘玦刘玦,我本有意听从师傅相劝,避世扬州,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设计加害曲家,我便忍无可忍了!
她暗自打定主意,转向叶歧扬,假意问道,“那人是谁?”
叶歧扬并不曾发觉她的心思,只静静望着她,好笑道,“你觉得我知道?”
苏雁菱却望着他正色道,“你一直都知道,一直是我太傻了而已。”
叶歧扬也并未对这话上心,只随手扯了一把青草绕在手上把玩,“你的恩情也算是报了,过两天就要启程赶路,回去吧,好好歇着养足精神。”
他缓缓起身走向一边的马匹,似是无意道,“有些事情,我不希望把你也掺和进来,将军猜得到他是谁,能防着他,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