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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晚,我就开始发烧,浑身都觉得好冷,像是坠入冰窟一般。
爷爷替我向学校请了假,整整七天我都卧病在床。
颇为神奇的是,第七天当晚子时一过,我的体温就恢复正常,仿佛一直缠着我的东西终于走了。
那天,我喝完爷爷熬的药,睡得无比安稳。
生活归于平常,可我再也不敢一个人待在铺子里,生怕又遇见什么怪事。
那对纸人在我心中埋下一颗名为“敬畏”的种子,牢牢扎根并且发芽。
一天,我如往常一样放学回家。
刚走进铺子,爷爷就叫住了我,“小晨,你过来一下。”
我疑惑着走近坐下,就听他问道:“你想不想知道,上次发烧是怎么回事?”
回想起当时所见的诡异画面,我后怕地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3.
爷爷轻敲细长的烟杆,对我说道:“这些事情,本来不该跟你说的。”
“可是咱家开着这个店铺,就得遵守很多规矩,这样才能避免闯祸。”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听爷爷问道:“听说过画龙点睛的故事么?”
这个典故我倒是知道,“老师有教过。”
爷爷咬着烟嘴,深深地吸了一口,斗钵里的烟草燃烧,亮起一阵火光,“你上次给纸人点眼,就相当于画龙点睛。”
“一旦赋予纸人灵气,那么它便能招来阴物。”
“你一口一个爹妈地喊,它们自然就想把你带走。”
“不过已经没事了,爷爷把它们送走了。”
爷爷看着我,问道:“想爹妈了吗?”
我瘪着嘴,忽然有些委屈,“想。”
爷爷吐了口长长地烟气,“逢年过节,他们就会回来了。”
从那以后,爷爷时常会和我说起那方面的事情。
我像是发现另个世界,带着满心好奇栽了进去,强烈地想要学习扎纸。
起初爷爷根本不愿教,奈何我从小到大,耳濡目染也能学些皮毛。
或许在旁人看来,这种手艺难免晦气。
可是对我而言,能够成为爷爷那样的人,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每天放学以后,我就自己偷摸着去学、去做。
其实要想成为一名扎纸匠,还有一个硬性要求。
命格必须属阴,且一定要是男性。
属阴才能通灵,而男本阳刚,能够压制纸人的阴气,从而达到阴阳平衡的目的。
我恰好附和这两个条件。
为了避免我胡乱琢磨,走上歪路,爷爷这才逐渐开始教学。
至今我也不知道,无奈之余,他是否还会感到些许欣慰呢?
4.
时间转瞬即逝。
我考上市里的高中,离家足足二十多公里,所以开始住宿生活。
一天,我妈突然来到学校。
见她神色憔悴,风尘仆仆的模样,我不禁有些疑惑。
忽然想起什么,我的嘴角微微翘起。
我朝母亲走去,却听她沉重道:“晨晨,爷爷走了。”
宛若晴天霹雳,我的脑袋“嗡”的一声,根本转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