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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贩子卖到红袖招时,周妈妈嫌弃这名字俗气。替我改了名字。
风尘女子,与恩客之间,不过是露水情缘。
将离将离,这若有似无的距离,最是勾人。
夜里的红袖招,恩客云集,热闹得很。
他们聊起秦二公子的新夫人,都说容色倾城,弹得一手好琵琶。
“怎么?有我美么?”
我斜倚在美人榻上,把玩着手中的新收的夜光杯,媚态横生,眼波勾人。
“这全帝京的姑娘加起来,都不及将离姑娘的容色半分。”
那些恩客们笑着讨好。
“商人家出来没见过世面的吴家**,自然不好与将离姑娘放在一起比较。”
我勾唇浅笑。
是了。
这帮流连于脂粉堆里的恩客,表面对楼里的姑娘们各个讨好,实则心里想的那些心思。
终归是如此。
楼里倚门卖笑的娼女,如何能与清清白白的世家女子相比。
那些男人见我喝酒得得尽兴,胆子逐渐大起来。
“秦二公子最近想必不便来光顾将离姑娘的生意,不若......”
话音未落,门便被一股力道踹开。
外头似乎下了雪。
秦瀛洲带着怒意,一身的冷意,吹散了暖阁里的缱绻与旖旎。
他阴沉着脸立在门口。
房中的人们速速赔着笑离去。
平南帅府的二公子,军中的活阎王,谁也不敢触他的眉头。
他迫近我,攫住我的下巴,逼着我抬头看他。
“敢在我新婚之际派人来请我,将离,你可是知道错了?”
他宛如一只嗜血的孤狼,望着我。
我浑身都在颤抖。
以为早已遗忘的记忆在那一刻如排山倒海般向我涌来。
一年以前,也是在这里。
我被他的手下抓着。
他手中的剑架在我的脖子上。
身上,是一顿鞭子留下的伤口。
“你不过是一介娼女,也敢忤逆我秦瀛洲?”
“我堂堂平南帅府,收你一个娼女,你还觉得委屈了?”
“将离,听话,跟我回帅府。”
我被按着跪在那里,死死盯着他,眼底跃动着火焰。
从我被人贩子卖进红袖招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打算要什么尊严和自由。
可若是如此屈服于暴力和强权,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挣脱了他手下们的束缚,直直朝着他的剑撞去。
他惊了一步,撤剑后退。
剑尖,还是刺入了我的心脉。
与我向来不对付的楚腰冲进来抱住我。
我拼着一口气,望向因震惊而恼怒万分的秦瀛洲。
“秦二公子对我如此执着......难不成是真爱上我了?”
风月场上,谈不得情爱。
平南帅府的二公子,自有他身为世家公子的颜面。
纵有再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都在我的这一句话里,被强行切断。
他被气得不清,临走的时候还吩咐把我丢在红袖招的后巷里。
冰天雪地,不许给吃的,不许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