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表情一滞，笑道：“大小姐说笑了，柳儿伺候我久了，是最稳重妥帖的，她不敢乱讲的。”
寒天澈已经待不下去了，无论事情如何，都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成为别人的笑料，“够了！既然只是个误会，还不赶紧回府？”
三姨娘攥紧了帕子，劝道：“既是误会，当场说清了才好，否则叫人以为咱们寒家亏心呢！”
寒天澈不是傻子，三姨娘以寒绫纱不见了为理由把他带过来，当街让柳儿闹了这一出，就是要坏了寒绫纱的名声，压着他同意了这荒唐的婚事。
想到这里，寒天澈险些咬碎了后槽牙。他前程大好的嫡女，竟然要折在这里！
“三姨娘说的是，既然没做亏心事，就不怕人看！”
寒绫纱目光凌厉地看向柳儿，“我且问你，你可是亲眼所见本小姐与人私会？”
柳儿点头，“千真万确！”
“那你凭何而知我与他的私情？”寒绫纱嘴角微微勾了些，“总不会，因为我们凑巧从同一家书斋里出来吧？若是这样，那围观的诸位可都解释不清了！”
这话引得众人点头，人群中也发出哄笑之声。
柳儿紧张地环顾了四周，急道：“你就是来这个书斋与他私会的，根本不是凑巧。”
“哦？”寒绫纱冷笑，“这么说，你认识他？”
柳儿一下噎住了，看向三姨娘。
“既然你不认识，我只是与这位公子恰巧看中了同一本书，这才闲话了两句。”寒绫纱镇定自若，“父亲，这般别有用心、诬陷主子的下人，定要绑了狠狠打一顿，发卖出去，以儆效尤！”
三姨娘脸色沉了下来，朝柳儿点了点头。
“我认识！”柳儿忙道：“就是因为老爷不赞同这门婚事，大小姐才与他斯通款曲。”
寒绫纱听笑了，“那你倒是说，他是谁？”
三姨娘隐隐觉得不妙，刚想开口把问题含糊过去，柳儿却脱口而出，“这是谦益书斋的少东家薛善利。”
这回别说是寒绫纱觉得好笑，书斋的常客都笑起来了，连薛善利都从柜台探出头来，“谁喊我？”
一时之间，众人议论纷纷，指着柳儿说什么的都有。
“这丫鬟分明是在胡说，还如此理直气壮。”
“她说是姨娘的丫鬟呢，定然是受人指使构陷小姐……”
“是啊，连人都不认识还敢出来指认。”
……
三姨娘的脸色陡然变了，眼神慌乱了一瞬，指着柳儿怒道：“好你个大胆的丫头！竟敢糊弄主子！？”
柳儿被指的满脸惊恐，连连摆手，“姨娘，奴婢没有……”
“你没有……难道是我冤枉你？”三姨娘狠狠瞪了她一眼，“亏得我对你老子娘格外照拂，你就是这么胆大妄为的！？”
柳儿一愣，抖着嘴唇不敢再分辨。
三姨娘这才松了口气，满脸羞愧地看向寒绫纱，软声道：“大小姐，是姨娘识人不清，委屈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