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对我的反应置之不理，依旧和孙阿姨聊着天。
孙阿姨了然一笑，亲昵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这姑娘家还是得早些结婚，真爱至上虽然好，但是女人的年华一旦老去，真爱至上可就不管用了。”
我冷眼看着婆婆开心地笑着。
“我儿子以前也是真爱至上，还说着非哪个姑娘家不娶，我懒得惯着他，就自作主张给他订了婚，一开始他还寻死觅活的，如今不也乖乖在病房里陪老婆带孩子？”
孙阿姨和婆婆对视一眼，像是两只千年老狐狸遇见同类，连笑容都带着三分不寻常的意味。
我站在旁边，听着胆寒。
婆婆与孙阿姨言语交谈间，坐在病房里的年轻小伙子走了出来。
我这才有机会打量他的样貌。
小伙长得很俊，皮肤甚至比在场的三个女人还要白皙。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右脸上又红又肿的巴掌印。
孙阿姨看见他出来了，笑容一下子收了回去。
“怎么不在里面陪楠楠？”
她问。
小伙子很是疲惫地摇了摇头。
“我已经做到了您想要的，我现在可以去找岁岁了吗？”
听完他的话，孙阿姨勃然大怒。
“孙昊！那里面躺着的是你的老婆你的孩子，你现在跑出来说要去找另外一个女人是什么意思？”
“我的老婆我的孩子？”
被称作“孙昊”的男人冷笑一声。
“这不是您娶的老婆吗？至于孩子，我早就说过我生不了，谁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
啪！
孙阿姨气急，直接扬起手给孙昊的左脸来了一巴掌。
“是那个女人自己生不出来！你为什么一定要为了她来气自己的母亲！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孙昊低着头不再说话，像是妥协了一样。
可我偏偏看见他紧握的拳头，和额头上因为生气才露出来的青筋。
我打量着周围人。
却发现婆婆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像是恍然大悟，又像是勃然大怒。
阴阴沉沉地。
看不清楚情绪。
3.
我跟婆婆一路上相对无言地一起回了家。
令我意外的是，丈夫张和居然不在家。
“给阿和打个电话问问，今晚回不回来吃饭。”
婆婆站在门口出声道。
我这才发现她换了一身衣服——那是张和去年过年的时候给她买的新衣。
过年的时候没穿，如今居然穿上了。
我一边拨打着张和的电话一边小心地打量着婆婆。
在我印象里，婆婆是最为典型的农村妇女。
她不爱打扮，时常穿着粗布衣衫，即使我和张和给她买了许多新衣服，她也从来不穿。
此时她居然穿上了我们买的新衣服，还戴上了我给她买的玉镯。
电话被接通。
吵闹的声音从张和那边传来。
我听见有人在大声叫着“张老板”、“张公子”，想仔细听的时候电话那头却安静下来了。
“你这是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