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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她还是庶女,卑微低贱的庶女,有半点不好的名声传出去,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女儿上学,入道家,拜老子庄子为祖师,庄子有一言,士有道德而不能体现,是潦倒。女儿生于赵家,纵然生病,也不该不修边幅,否则岂不是给赵家抹黑?”赵令仪说完这一通话后,似是气息不匀,用力的咳嗽了好几声,瘦弱的身躯随着起伏,好似一根细弱的柳枝,轻轻一折便断了。
如此也可验证,她是真的虚弱无力。
赵志隼眼睛微微柔和,吩咐道:“燕飞,扶你家小姐坐下休息。”
“谢父亲体谅。”赵令仪道了谢,柔若无骨的坐下,云髻峨峨之下,苍白的脸颊越发惹人怜惜。
公孙氏看了她那样子,骤时想起了萧姨娘,这两个**,就是来克自己的!她捏紧手心,疾言厉色:“见你伶牙俐齿,思绪缜密,我这做母亲的也就放心多。只是百善孝为先,你顾着礼,却不顾着孝,何尝不是给赵家抹黑!”
赵令仪挑了挑眉,声音沙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损坏,便是不孝。可烈士牺牲自己,成全他人,是为天下所称赞的人,敢问,这是孝还不是?无礼不成国,无孝则无家。礼与孝本来就不能分个高低,只要我心是敬重父亲的,父亲感知的到,何苦要争论高下?”
公孙氏一时哑然,望向赵志隼,后者低着头,仿佛不觉两人有火药味的对话,她顿时心凉了半截。
好好好,清儿死了,家族稍显没落,他就开始装哑巴了。
她伪善的笑了笑:“我不过就是怕你被水鬼迷了心智,你看你那脖子,到现在都有些淤青。”
赵令仪一叹,拿出手帕拭泪:“这是兄上落水迷糊抓的,后来发觉是我的脖子,立刻就松开了手,兄长是怕害了我。我昏迷之中,梦见了兄长,便想紧紧抓着他的手,叫他不要放开……”
“这是清儿的灵还未走,既然如此,还是找阴阳师相看一下,阴阳家的金先生,已经被我请来了。”公孙氏冷冷一笑,也不放过机会,直接定下。
赵志隼眉头一蹙:“我怎么不知道?”
公孙氏勾起得意的笑容,抬着下颚,高傲道:“我家侄儿刚刚荣升禁卫军头领,我特意叫他帮我请来的人,本以为下朝之际,他会和老爷说的。”
禁卫军头领?
负责皇宫守卫的三品大员。公孙家这一代不都没什么出色的人才了么,怎么会成了禁卫军首领?
赵志隼把不悦的表情收了起来,没有吱声。作为一个投机者,利益为重,其他轻。
赵令仪把一切都在眼中,似笑非笑,不以为然。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无非捕食、竞争、相互利用、寄生。
当然,这世上也会有一个人,懂你,疼你,爱你,那就是自己。
她被搀扶着,踉跄的来到大厅里坐下,身体停的笔直,纵然感觉到胸口钻心的疼痛,面上也没有丝毫的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