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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夫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曲泠音,不想她竟然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你这个孽障!”
曲泠音冲母亲福了一个礼,“您和父亲生我养我,我对不住二老了,便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吧。”
说完,曲泠音提起一口气,绕过曲夫人往外走去。
谨烟不住的回头看,“姑娘,您何不跟夫人说清楚呢,她要知道前因后果,一定会体谅您的。”
“体不体谅的,已经不重要了,只愿我死后,二老别为我这个不孝女伤心就好。”
谨烟摇头,“姑娘别这么悲观,您吃了曲大夫的药丸,现在身体好多了,一定能熬过去的。”
曲泠音笑笑,没说什么,其实就是药性烈了一些,如饮鸩止渴,只是一时好转而已。
转过回廊的时候,她听到有几位妇人正在院中桂花树下说话。
“你们都听说了吧,曲氏和那人早勾搭在一起了,肚子里怀的就是那人的。”
“这盛京只要长耳朵的都听说了,不过流言蜚语的,也没个准儿吧。”
“前几日我在新开的皮货铺见过那曲氏,肚子鼓起老大,怎么也有五六个月了,而那谢三回府不过两个多月,这还不明白。”
“听说谢三受了重伤,一直在城郊养伤的。”
“呵,要是没这事,侯府能放任流言满天飞?”
“说的也是,而且那曲氏妖娆多姿,眼波含媚,一看就是个不安于室的。”
“可不,真是不要脸!”
谨烟听得生气,想上前理论,曲泠音拦住了她。
“别让不相干的人影响了我们的心情。”
况,这这种事吵架能说清楚么。
闻喜宴在东院设席,因侯府式微,其实来的宾客并不多,但还是挺热闹的。
曲泠音过去的时候,老夫人在正位上坐着,久违的神气又回来了。
她旁边坐的正是安阳伯府的老夫人,相比于老夫人的富态,这位又干又瘦,皮肤皱巴巴的跟土豆似的,一脸刻薄相。
她眼角有一指长的疤,配上那样的面貌,实在丑陋可憎。
不过这道疤,还是曲泠音留下的。
曲泠音站在入门的屏风后,歪头往里面看了一眼,而后冲谨烟嘘声。
“我那日与你说的,你怎么到处传播,让我侯府颜面无存,我真后悔跟你多嘴!”这是老夫人的声音。
安阳伯老夫人的声音有些粗哑,她道:“姐姐,我这般费心费力,可是为了你侯府!”
“这话怎么说?”
“那曲氏不守妇道,怀了野男人的孩子,你还真能忍下这口气,让她的孩子养在你家?”
“我自然是憋屈的。”
“那便是了,流言传成这般,你侯府顺应而为休了她,外人只会拍手称快。而她再说什么,比如你逼得她委身于那大奸臣,有人信吗?”
“倒是这个理。”
“子安堂堂男子汉,硬忍着这口窝囊气,难不成你希望他像老二那般憋屈,日日酗酒,颓废不振?再说那丽娘是个听话乖顺的,虽然出身不好,可给你生了康哥儿这么讨喜的孙儿,将她扶正,总比那曲氏好管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