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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将冀王丢在军中,任其自生自灭。
却始料未及,冀王在军中威望越来越高,反令朝野侧目。
担心养贼为患,以我爹爹为首的老臣又奏请将冀王调回朝中。
之后有意安排些刁钻的差事给他办。
可谁想他奕慎小小年纪,竟然办得滴水不漏。
加之有前朝老臣这些拥趸,渐渐奕慎的势力也不可小觑。
“不管哪个儿子,都是朕的骨血。”
皇帝舅舅倒是大气,只是皇后娘娘和我母亲长公主对此忿忿。
原本就是嫡庶有别,亘古不变的道理。
更何况这奕慎是前朝妖妃所生孽种。
三个月前,这冀王奕慎才平定了西梁国叛乱,奏凯归来。
而为了安抚西梁国,永修两国邦交之好。
就有了文怡公主出塞和亲的圣旨。
这对奕慎虽有不公。在皇帝舅舅眼中,却也是国之大计。
只是奕慎浴血沙场时怕未想到,他平定西梁国战乱,到头来皇上反拿他的亲妹子做筹码去永固邦交。
早知如此,这一仗胜负的意义何在?
母亲闻讯赶到时,奕慎已带文怡离去。丢在我茫然立在原地。
母亲气恨不已,扬言一定在皇上舅舅面前告上一状,让奕慎这妖孽之子受到严惩。
哥哥们更是义愤填膺,恨不得去寻奕慎暴打一顿,为我出气。
3.
宫中永乐公主生辰,我备下贺礼入宫。
烈日炎炎,暑气蒸腾。
我乘步辇行至宫门,远远望见了顶着烈日长跪宫门前的一人。
去冠披发,一袭白色内襦,膝下铺陈一条青蒿草席。
是奕慎。
笔挺的腰杆。衣衫湿透如水洗,目光坚毅。
敝襦席蒿,但这不是请罪,是请命!
“咱们这位四殿下,要逼圣上收回成命,阻止文怡公主远嫁西梁国和亲。他竟不惜拿王位和军功来换。这巴巴地跪一夜了。”
引路的小太监偷窥一眼,低声劝我绕道,避开眼前这晦气。
凭什么我要为他绕路,我偏要从正门而入。
步辇从奕慎身边过。
他脊梁依旧刚毅笔挺。
我不过一时气愤一句戏言,他竟然信以为真,以身试法,螳臂当车。
和亲,那是一道君无戏言的圣旨。
为了亲妹妹,他竟然要抗旨,当众同君父唱对台戏吗?
擦身而过,彼此如陌路人。
但我却不由多看他几眼。这人行事大胆,与众不同。
盛筵上珍馐美味都应宫门遭遇而味同嚼蜡。
我在席间,有意无意听着命妇们戏谈。
“西梁国民风彪悍,儿郎粗鲁野蛮似禽兽,文怡怕是羊入虎口。”
“谁让他兄妹有如此不知廉耻的生母,注定这屈辱的命数。”
我中途离席,提了裙裾大摇大摆向外去。
重华殿偏殿,已是人仰马翻,杂乱一团。
笞责声伴随奕慎声嘶力竭地质问声。
“父皇,为什么?为什么一定是文怡。你如此恨我娘,为什么要娶她?何苦要生下我和文怡这两个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