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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玠摸了摸鼻子,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险些就被人赶出来了。”
“那些人应当要学会坚持。”
“嗯?”
“没事。”
阳琮突然想起最近几天默默无闻的榜眼申请外放,皇帝已经批下来的事,道:“谢耀真是无声无息,这么快就收拾好铺盖,要走人了。”
“谢耀?”他皱着眉头想了想,“是谁?”
“……”她默然,然后提醒他,“是榜眼。”
“哦。”顾玠很中肯地评价,“过目即忘。”
“好歹他相貌堂堂。”阳琮惋惜地说。榜眼,也是一朵奇葩,五官长得都还可以,合在一起,就显得分外平庸,扔在人群里,一下子就被淹没了。
“我忘了。”顾玠说得理直气壮。
“我……其实我也忘了。”阳琮叹息道:“你看,我们两个看上去都这么不靠谱,难得有一个稍微正常一点的人,就这样要外放做官了。”
顾玠微眯着眼,如此看来,倒有几分的气势,他说:“我哪里就不靠谱了?他哪里正常了?”
她认真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就为着朝廷的未来担忧起来。
顾玠喝着酒,做思考状,半晌道:“好像有件事情我忘记和你说了。”
“什么事?”
“昨日你还没来翰林院的时候,皇帝宣了三甲于申时觐见。”
“现在什么时辰了?”
“唔。”他看了看此刻的日头,估摸道:“我们喝酒喝了小半个时辰了,现在应该已经申时一刻了吧。”
“你怎么半点也不紧张?”阳琮看着顾玠气定神闲的样子,拿不准他说的话的真伪。
“因为看你也不紧张。”
“……”
阳琮痛苦地哀号,眼见着已经有太监来催了,闻了闻满身都是酒味,赶紧回家,换一身衣裳为先。
皇帝已在昭华殿等候多时。阳琮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案后提笔挥毫,表情不咸不淡,乍看上去是怡情养性,然而昭华殿内的低气压提醒着她,一切小心为上!
她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向他行礼。
皇帝瞥了她一眼,继续将目光投向了手中正在批阅的奏折,直接将她晾在了一边。
阳琮自觉理亏,又不能自己站起来,只能干跪着,慢慢抬头,用余光瞄着他,希望他能够注意到她。
皇帝一直专注地写着什么,龙飞凤走似的,连头也不抬,更别提正眼看她。
等到她的膝盖跪得开始发麻了,做着小动作偷偷摸摸地揉着腿的时候,皇帝才发话:“爱卿可知道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阳琮推算着时间,游移不定道:“应该是……申时四刻、五刻?”
他抽空抬眼看她,沉声道:“现在是申时六刻。”
“臣,知罪。”唔,她总不能说是因为偷懒,起迟了没去翰林院,这才不知道皇帝召见的吧。
皇帝继续晾着她,这让她有种不知道手该放哪儿的紧张感。
她偷偷地觑了一眼门口,心想着顾玠怎么还没来,明明是要一起来面圣的。她好歹还是不知者无罪,他却是明知故犯。